崇祯十四年(1641年)秋,九月的岛原半岛,天空阴沉,海风裹挟着硝烟和血腥的气息。岛原城——这座耸立在有明海沿岸、以坚固石垣和险要地势闻名的天主教大名有马晴信的故城,如今被小西行景(虚构,融合岛原之乱元素)等原天主教徒武士及浪人据守,成为插在护乡军南下路线上的一颗顽固钉子。
城下,护乡军的营寨连绵数里,旌旗如林。最新运抵的十二门“迅雷”式野战炮(由大明兵仗局“出售”),已被推至前沿阵地,黑洞洞的炮口直指岛上巍峨的天守阁。数以千计的护乡军士兵,身着藏青棉甲,排成严整的方阵,燧发枪上的刺刀闪烁着寒光。攻城塔、冲车等器械也已准备就绪。
中军大帐内,气氛凝重。多尔衮面无表情地听着前线哨探的回报:
“报——! 岛原城守军约三千,多为浪人武士,抵抗意志坚决,城防坚固,粮草充足,且……城内多有妇孺。”
“妇孺?” 多铎狞笑一声,“正好!让这些倭寇尝尝绝户的滋味!”
范文程皱眉,低声道:“王爷,城内若有大量平民,强攻之下,杀戮过甚,恐……有伤天和,亦会激起倭人更烈抵抗。”
多尔衮眼中寒光一闪,冷冷道:“范先生,别忘了陛下‘师出有名’的训示。我等是来雪耻、拓土的,不是来施仁政的!”
“此城不破,九州诸藩便以为我辈可欺!必须以雷霆之势,碾碎他们! 让所有倭人知道,抗拒天兵的下场!**”
“传令! 明日辰时,炮火准备,而后步兵强攻!破城之后……” 他顿了顿,声音冰冷刺骨,“三日不封刀!”
“三日不封刀!”——这等于默许了破城后抢掠、屠杀的暴行。帐内众将先是一静,随即眼中纷纷露出嗜血的兴奋。
九月十二日,辰时。
“炮兵——预备!” 护乡军炮队指挥官令旗挥下。
“轰!轰!轰!轰!”
十二门“迅雷”炮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沉重的实心铁弹和新式开花弹(爆破弹)呼啸着砸向岛原城的石垣和天守阁!
石屑纷飞,火光冲天!坚固的城垣在现代化火炮的持续轰击下,剧烈颤抖。一枚开花弹恰好落入天守阁顶层的弹药库,引发了剧烈的殉爆!
“轰隆——!” 天守阁上半部分在冲天的火光和浓烟中,轰然垮塌!守军的旗帜和人体被抛向空中。
城墙东南角,经受过万历朝鲜战役考验的古老石垣,终于承受不住集中轰击,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呻吟后,坍塌出了一个数丈宽的缺口!
“缺口已开!步兵——冲锋!” 多铎亲临前线,拔刀怒吼!
“杀——!” 早已待命的三个燧发枪兵方阵,踩着鼓点,迈着整齐的步伐,向缺口推进。城头守军企图用弓箭和铁炮(火绳枪)阻击,但射程和射速远逊于燧发枪。
“第一列——举枪!放!”
“第二列——放!”
“第三列——放!”
爆豆般的排枪声连绵不绝,硝烟弥漫。铅弹如同雨点般泼向缺口处的守军,武士和足轻成片倒下,血流成河。护乡军的火力压制,完全覆盖了缺口。
缺口处的抵抗被粉碎后,护乡军如同潮水般涌入城内。战斗迅速转变为残酷的巷战。
守城的武士和浪人展现了惊人的悍勇,他们利用房屋、街垒进行殊死抵抗,发起了绝望的玉碎冲锋。但在护乡军燧发枪齐射和手投轰天雷(大型手榴弹)面前,这种武士道的冲锋,成了最惨烈的自杀。街道上铺满了残缺不全的尸体。
随着“三日不封刀”的命令传开,城内的地狱景象开始了。杀红了眼的护乡军士兵(尤其是那些对日本人怀有世仇的满洲兵和饱受压榨的流放汉人),开始无差别地屠杀、抢劫、强奸、纵火。哭喊声、求饶声、狂笑声、兵刃砍杀声、房屋燃烧的噼啪声,交织成一曲末日悲歌。古老的岛原城,彻底沦为人间炼狱。
数日后,一份关于 “岛原城攻克,歼敌三千余,已实行肃清” 的捷报,以及另一份来自随军监察御史密奏的 “破城后军纪涣散,屠戮过甚,恐失民心” 的报告,同时摆在了北京紫禁城崇祯皇帝的御案上。
崇祯首先仔细阅读了捷报中的数据:消耗火药XX斤,炮弹XXX发,燧发枪弹XXXXX颗;我军阵亡XX人,伤XXX人;毙敌约XXXX人,焚毁粮仓XX座……
他对具体的屠杀细节毫无兴趣,只关注战果与损耗的比率。
“嗯。” 他微微颔首,“火炮之威,果如预期。燧发枪阵,确能克制倭人悍勇。” 这验证了新式武器的效能。
然后,他拿起那份关于“屠城”的密奏,扫了一眼,便随手丢在一边。他对王承恩说道:
“御史迂腐。”
“陛下……屠戮过甚,恐使倭人同仇敌忾……”
“哼。” 崇祯冷笑一声,“倭人,畏威而不怀德。”
“岛原一下,九州震恐。 杀一城,可慑百城。让那些西国大名知道,抗拒的代价。他们若惧而请降,或离心离德,于我更为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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