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
“奴婢在。”
“兵部此前预估,强攻江户,需折损几何?耗时几何?**”
“回皇爷,据宋应星与兵仗局推算,江户城大民多,巷战惨烈,恐需数月,折兵 当在数千乃至上万,耗银 更将巨万。”
“嗯。” 崇祯微微颔首,“如此看来, 这 ‘无血开城’ ,为朝廷省下了 一笔不小的开销。” 他的语气,冷静得像在评价一笔生意。
他走到《坤舆万国全图》 前,目光落在江户的位置,手指轻轻一点。
“传旨。”
“一、 明发上谕,嘉奖征东都护府及北洋水师 ‘ 慑服外夷,兵不血刃,功在社稷 ’ ,着兵部从优议叙。赐多尔衮 亲王冠服(虚衔),李嘉南 太子少保衔。” (盛大褒奖,彰显天恩,安抚将士)
“二、 密令多尔衮:‘ 受降事宜,务须稳妥。江户城防,逐步接管,严禁劫掠,以示王师气度。对德川氏,可暂允其保留府邸、部分护卫,严加看管即可。倭国政令,暂由都护府 ‘ 代管 ’ 。” (指示受降细节,强调控制与秩序,奠定战后治理基础)
“三、 密令李嘉南:水师控制江户湾所有要害,接管倭国水军舰船。严密监视 京都方向有无异动。”
“四、 着户部、兵部,即刻核算东征以来一应钱粮、军械损耗及缴获数目,报朕御览。**” (进行战争审计,评估收益与成本)
“五、 告诉宋应星,‘ 神火飞鸦 ’ 及新式攻城器的试制,可 暂缓。” (胜利在望,减少不必要的投入)
“六、 命礼部 会同翰林院,草拟《平定倭国诏》,并筹备 献俘太庙 等大典事宜。” (开始准备政治上的收官仪式)
他的反应,极致地体现了帝王心术:公开给予最高荣誉,稳定军心,昭告天下;暗中精确部署受降细节,确保实质控制,防范任何不稳定因素;同时立即进行战略评估,为战后治理和利益分配做准备。对他而言,江户开城是预期之中的、代价最小的胜利,是整盘大棋的必然终局。
十二月十六日,辰时。德川家光率幕府文武百官,白衣素服,跪迎于江户城樱田门外。护乡军在多尔衮率领下,整军入城,接管防务。德川幕府的统治,实质上宣告终结。
消息传开,日本举国震怖,各地大名纷纷遣使至大阪或江户,向征东都护府表示臣服。京都的天皇朝廷,在震惊与恐惧中,陷入了更深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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