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失守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紫禁城的上空。
养心殿内,顺治帝端坐龙椅,脸色惨白如纸,稚嫩的脸庞上满是惊慌失措。下方,多尔衮身着亲王蟒袍,负手而立,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殿内的文武大臣无不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废物!一群废物!”多尔衮猛地转过身,一脚踹翻身前的案几,奏折散落一地,“三万大军驻守济南,城高池深,竟被吴三桂的叛军一战而下!李国英那个饭桶,死不足惜!”
殿内一片死寂,无人敢接话。谁都清楚,济南失守意味着什么——北伐大军打通了进入华北的门户,下一步便是直逼京津,大清的统治已然摇摇欲坠。
顺治帝颤抖着声音,道:“皇叔父摄政王,这……这可如何是好?吴三桂的叛军势如破竹,若再让他们继续北上,恐怕……恐怕北京也难保啊!”
多尔衮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陛下放心,臣已有对策。吴三桂的中路军虽胜,但必然伤亡不小,且孤军深入,粮草补给线漫长。臣已下令,让德州守军坚守不出,同时派遣大量间谍潜入叛军营地,散布谣言,扰乱其军心。待其攻打德州疲惫之际,臣再派精锐部队偷袭其大营,必能一举击溃叛军!”
说到此处,多尔衮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吴三桂想复汉家故土?哼,臣要让他知道,我大清的江山,不是那么容易撼动的!”
顺治帝闻言,稍稍安定了些,连忙道:“全凭皇叔父摄政王做主!”
数日之后,北伐中路军的大营中,一种异样的氛围悄然蔓延开来。
济南大捷后,大军休整了三日,便继续北上,直逼德州。可就在大军开拔途中,营中却开始流传出各种谣言。
“听说了吗?江南那边出事了!士族叛乱,苏婉清、楚嫣然两位大人根本镇压不住,陛下的后院都快起火了!”
“不止呢!我还听说,多尔衮已经调集了二十万大军,正朝着山东赶来,很快就要对我们形成合围了!”
“完了完了,我们现在是腹背受敌啊!粮草也快跟不上了,叶轻眉大人那边好像也出了变故,粮草运不过来!”
这些谣言如同瘟疫一般,在军中迅速传播,原本因济南大捷而高涨的士气,渐渐低落下来,将士们脸上都露出了不安的神色,私下里议论纷纷。
中军大帐内,吴三桂看着手中的军情简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猛地将简报拍在案几上,沉声道:“荒谬!简直是荒谬!江南局势稳定,粮草补给也早已在路上,这些谣言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沈落雁坐在一旁,眉头微蹙,羽扇轻摇,缓缓道:“陛下,此事绝非偶然。济南失守,多尔衮必然气急败坏,这些谣言,多半是他派来的间谍散布的,目的就是扰乱我军军心,阻碍我军攻打德州。”
“间谍?”吴三桂眼中寒光一闪,“传令下去,严密排查军营,务必将这些散布谣言的间谍揪出来!”
“陛下,恐怕没那么容易。”沈落雁摇了摇头,“多尔衮派出的间谍,必然是经过精心训练的,潜伏极深,若贸然排查,反而可能打草惊蛇,甚至让他们狗急跳墙,做出更危险的事情。”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随后,一道妖娆的身影掀帘而入。苏凝香身着一身红色劲装,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段,脸上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缓缓走了进来。
“陛下,丞相大人,何必为这点小事动怒?”苏凝香走到案前,语气轻描淡写,“不过是些跳梁小丑,在营中散布些流言蜚语罢了,交给我红袖阁处理便是。”
吴三桂看向苏凝香,眼中闪过一丝期许。他深知苏凝香的本事,红袖阁更是情报组织中的翘楚,潜伏在各地的眼线不计其数,对付这些间谍,苏凝香绝对是行家。
“凝香,此事就交给你了。”吴三桂沉声道,“务必尽快查清真相,揪出幕后黑手,稳定军心!”
苏凝香微微欠身,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陛下放心,保证完成任务。不过,事成之后,陛下可要好好奖赏我才行。”
吴三桂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只要你能化解此次危机,想要什么奖赏,朕都答应你。”
“那臣妾就先谢过陛下了。”苏凝香嫣然一笑,转身走出大帐,那妖娆的身影消失在帐外,只留下一缕淡淡的香风。
走出中军大帐,苏凝香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冰冷的锐利。她快步回到自己的营帐,帐内早已站着几名身着黑衣的女子,正是红袖阁的核心成员。
“阁主。”几名女子齐声行礼。
“情况怎么样?”苏凝香坐在主位上,语气冰冷。
一名女子上前一步,汇报道:“回阁主,根据我们遍布军营的眼线汇报,这些谣言最早是从粮草营和步兵营流传开来的,目前已经蔓延到了骑兵营。我们初步锁定了几个可疑人物,他们都是近期以补充兵身份加入军营的,言行举止都有些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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