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魏延,沙摩柯、陈到三人方入城见张仲景,斥候忽报:区星叛军前锋三千余人已至城外十里。张仲景文官出身,专研医道,素不知守城之法。魏延上前请战,沙摩柯、陈到亦不甘落后。魏延知二少年武艺尚可,决意携之同往。
城中兵不足两千,仅够守城,若待久无援,恐难持久。魏延素好冒险用奇,遂决计出其不意。留五百卒守南城,自率千五百人出城迎敌。行不足五里,遇叛军先锋,魏延乘敌远来疲惫,下令冲杀。叛军先锋将陈勇见官军仅己之半,不以为意,令副将赵达出阵。赵达刚至阵前,便被魏延一合斩于马下。官军士气大振,沙摩柯、陈到率军直冲敌阵。陈勇大惊,拨马欲逃,被沙摩柯一箭洞穿脖颈而亡。叛军失主,军心动摇,官军追杀二十里方收兵回城。
虽胜一阵,魏延知难再侥幸,遂令四门紧闭,督军民加固城防。三日后,叛军主力至,扎营城外,似欲养精蓄锐再攻。
郭靖听魏延述其经历及来此之由,赞曰:“魏将军神勇,家师寻访两载,得见必喜。”
魏延叹曰:“某本欲投荆州军,因父丧守孝未果。南阳黄巾破后,余贼邀某为寨主,原欲约束之,免扰百姓,奈何贼性难改。今遇二位小公子,知族兄魏伟在石猿山,又蒙令师尊看重,故弃寨来投,愿效犬马之劳。”
郭靖答:“家师初亦聚黄巾占山,将军过往与我等无异。家师素慕将军,闻之必喜。”
魏延心稍安,转问:“今城中兵合将军所部不足三千,叛军过万,不知有何破敌之策?”
郭靖道:“某所率七百余人,皆精锐善战,虽难独破贼,然可牵制其一部。若贼全力攻城,某则击其侧后;将军再率城中劲卒出城夹击,必能挫其锐气。待家师四千大军至,破敌便如摧枯拉朽。” 众人皆点头称是。
正议间,斥候又报:“城北有骑兵至,为首将自称张晟,求见太守,言来救援。”
张仲景识张晟,欲开门迎接。郭靖阻曰:“骑兵宜于旷野驰骋,困于城中难展其能。不如令张晟所部屯城东与某部为犄角,单召张晟入城议事,既可增城外牵制之力,又能借骑兵机动袭敌侧后。” 魏延亦附议,张仲景从之,令斥候传命。
未几,张晟白袍入厅,张仲景起身谢曰:“白骑将军远来救援,老夫感激。”
张晟笑答:“此乃本分。幕阜山路难行,故迟至。主公言荆南不利骑兵,故未令管亥将军率骑兵团同来,否则早至矣。”
魏延闻 “骑兵团”,不解问郭靖。郭靖释曰:“我军三营为一团,骑兵团含三骑兵营及亲卫,共两千人,皆精挑细选,装备精良,战力远超寻常骑兵。” 魏延愈慕李虺。
张仲景欲设酒宴接风,郭靖辞曰:“贼兵在外,军务要紧。某与张将军需先出城整营布防,魏将军亦当督城中防务。酒宴待破敌后再设不迟。”
张仲景面露愧色,魏延解围曰:“郭将军所言极是,我等各尽其责,退敌后再痛饮。”
郭靖、张晟告辞,临行嘱沙摩柯、陈到:“安分待于太守府,若再妄动,家师惩戒时,某不代求。” 二少年诺诺应之。二人遂策马出城,往城东驻地而去。
郭靖与张晟策马至城东驻地,见两营将士各司其职:伐木、搭帐、掘壕、设拒马,忙而不乱。唯周泰初归,未谙建制分工,无所适从,只四处观望。郭靖上前曰:“幼平初至,未明营务,可先助设中军大帐。待安置妥,我等共议破贼之策。” 周泰如释重负:“早闻此言,何至闲逛!某这就去办。” 遂往营中而去。
张晟拉郭靖至近旁树林,掏布帛曰:“此主公手书,命某转交,并听将军调遣。” 郭靖展信细读,额上冒汗 —— 信中言李虺将率何曼、蒋钦绕临湘取醴陵、酃县、湘南,断叛军粮道;令郭靖率两营与城中兵相援,拖敌于城下,待关羽大军至,令黄邵筑城迁民,留空城予贼,再合围困之,另遣辎重队送秘密武器助战。
郭靖阅毕,谓张晟:“白骑可率骑兵暂充斥候?若待斥候报信再烧粮,恐为时已晚。不如径往叛军后方游弋,截其运粮车队。” 张晟顿悟:“断其粮道,贼必不攻自破!” 遂议定:次日遣两连骑兵巡百里内,遇粮即烧抢。二人遂返营。
次日,张晟率骑往丘陵屯驻,伺机截粮;郭靖入城见张仲景,议迁民事。仲景初拒弃城,郭靖劝曰:“留空城困贼,可保军民无伤,一举两得。”
张仲景乃令郡丞出榜,命百姓分批夜出。郭靖又于临湘东北四五十里择平原为安置地,北依丘陵、东阻幕阜,可屯民垦田。
数日过去,叛军未攻城,张晟亦未遇粮队,却见多股流寇往叛军大营汇聚,已数千人。张晟返营告郭靖,郭靖惊曰:“贼众恐逾两万!然其粮必不支,三万人日耗甚巨,若再增兵,不出十日必粮尽。”
张晟、周泰皆悟,郭靖复曰:“贼粮尽必攻城,主公早料及此,故令迁民弃城。” 遂命张晟擒散兵审问,自往太守府商迁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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