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鄱阳城外战事,距城数十里,城中百姓浑然不觉。士家豪强虽遣人探听,然所遣者或为魏延、叶雄部巡逻兵拦回,或因抗命被囚营中。故士家仅知太守军与山越对峙,胜负难明。
魏延引兵入城,城门仅五六卒盹睡,闻整齐脚步声方惊觉。魏延令一连长擒二卒引路往王家,连长率数人揪二睡卒至前。
魏延扫二卒问:“知王家所在否?”
一卒惊醒答:“回将军,知晓。”
“既知,速为前驱!勿误军务。” 魏延言罢,掷一串五铢钱,“此乃酬劳,速行!”
“喏!” 二卒应诺,奔入城中。
辗转约一顿饭时,二卒指前方宅院:“将军,此即王家府邸,占地近半城!”
魏延挥手令其退去。二卒欲观热闹,退至转角隐身形,探首张望。
魏延令兵卒砸门,俄而门内有人怒喝:“勿砸!白日寻死耶?待某开门收拾尔等!”
门开一缝,魏延恐其闭门,抬腿踹向缝中人。门内惨嚎声起,开门者被踹飞。十数兵卒随即推门,大队涌入。
魏延率众前行,数十护院私兵持械拦路。魏延仅言三字:“留活口。”
将士得令,即刻上前搏杀。转瞬放倒十数私兵,余者渐怯欲逃。
忽后院传中气十足之喝:“住手!尔等何人?光天化日敢私闯民宅!”
魏延令将士停手,循声望去,见后院走出数人,为首者乃五十许华服老者。
魏延眯眼问:“汝是何人?”
老者投以轻蔑目:“老夫王家主王铎。”
魏延大笑:“哈哈!正寻汝!” 言罢飞身上前,横刀拍去。
王铎以为报身份可吓退众人,未料魏延动手,不及反应,腰腹遭刀拍中,翻倒在地。
魏延指王铎喝:“拿下!”
两侧兵卒趋前,将王铎按地绑缚。府中有人欲抢王铎,皆被迅速放倒。
魏延不顾府中余人,令亲卫寻来马车,载王铎欲返营。其来去如风:入城携一营,归时仅率一班,唯押王铎之车随行;余部围王家宅院,禁人出入。临行留言:“敢逃者,不论男女,皆断双腿!”
返营后,魏延如拖死狗般拽王铎入帐。王铎本养尊处优、精神矍铄,府中欲逞威风,未料魏延识其身份后,即以刀身拍翻。魏延武艺可列三国二十四猛将,此一拍力道颇重,年过半百之王铎当即折损半条性命;复经数十里车程颠簸,更显萎顿,全无往日气度。
魏延指王铎对李虺道:“主公,此即王家家主王铎,请主公发落。”
李虺素恶士家恃势欺民,懒与多言 —— 王铎命运早定,无需赘语,遂令:“将此人与费栈、彭虎分置木笼囚车,囚于茅厕之侧看管。今夜先闻‘香气’,明日随大军返南昌。” 众将闻言,哄堂大笑。
是夜,李虺犒赏三军,大宴诸将;王铎、费栈、彭虎三贼则被推至警卫团一营临时茅厕旁 —— 茅厕乃坑边搭简易木屋,后半敞口散味,囚车正停于坑后。将士出恭前后,皆来嘲骂。王铎从未受此屈辱,怒骂彭虎、费栈:“彭虎!汝在鄱阳多年,竟一战被擒!早知如此,吾当寻庐陵、赣县张节,不致落此下场!”
彭虎怒反:“王姓老贼!若非汝言李虺无能、仅两万兵,谓四万可破,吾岂会出兵?今鄱阳城外兵卒远超两万,彼竟倾师来伐,汝就不惧他士家断其后路?不知哪个废物探来此讯!”
费栈亦斥:“吾在丹阳逍遥,皆因信汝胡言,才来豫章送死!幸汝亦难脱,黄泉路上,吾必再掐杀汝,令汝魂飞魄散!”
王铎恃囚车相隔,无惧二人,辩曰:“李虺赴任时,亲口对柴桑县令言仅两万兵,另有三万黄巾俘虏在南昌筑城开荒,岂会有假?”
“尔等士家废物,懂何兵法!” 费栈骂道,“兵不厌诈,彼初来乍到,岂会露实底?依我看,此数尚不及半!汝竟轻信,还想逐彼出豫章,痴人说梦!”
三贼互骂间,忽闻恶臭袭来,忙捂口鼻。茅厕内传来水声与将士哄笑:“哈哈!汝等竟有余力对骂?酒宴散后,更有多人来此,且趁此刻多喘两口气!” 三贼被熏得言语不清,唯含糊大骂。
次日天明,大军开拔。关羽待周泰、蒋钦水军至,将走水路返柴桑,暂与魏延合兵;叶雄欲归余汗,随李虺同行,助押俘虏。
返南昌后,李虺即刻入太守府,召集众人议事。
戏志才初见李虺,即上前道贺:“恭喜主公!初临豫章便剿山越四万余,此等大功,朝廷不日必降升赏。”
李虺打趣曰:“不若不升为好。升官赴任需缴修宫助军钱,今豫章根基未稳,正需用钱,当省则省。若朝廷能赏粮米,反更实在。”
众闻言,皆大笑不止。
笑罢,戏志才复言:“主公,忠已自学堂择年长者、学业优者数人与现有先生,拟派往各县补官职空缺。唯县尉乃武职,暂难觅合适人选。”
李虺笑曰:“此事易耳。此战农一师一团将士多有勇武者,可论功升任县尉。且各县县兵尚有缺额,亦可自农一师抽调年高、战力稍逊之老兵,随新授县尉赴任。即便是兵员足额之县,亦当考核淘汰,便于县尉掌控兵马、辅佐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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