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虺惊其所见略同,释曰:“正方之策与我不谋而合。然水军战船不足,难运大军赴临湘。虽有良策,无从施行,惜哉。”
李严亦叹:“唉,可惜!若能速造足量战船,必可出其不意击孙坚。”
李虺不以为然:“正方无需纠结。饭需一口一口食,事需一件一件为。不久之后,我等必有大量战船,此乃我等存身江东之要本。”
李严精神一振:“主公莫非有奇策,可速造战船?”
李虺不敢断言张顺试验必成,摇头曰:“此事尚需匠作局摸索,非一蹴而就。若成,当可速造多船;若不成,亦只得待其成功再议。”
李严稍失望,复疑:“主公,城外未见造船之所,匠作局于何处造船?”
李虺知张顺乃于厂房组装,再以木轮推下水,然未肯明言,反问:“依正方之见,造船当在何处?”
李严指东北方,轻笑曰:“哈哈,主公,豫章有天赐造船及水军操练之所也!”
李虺观其神色,思其所指方向,问曰:“正方所言,莫非彭蠡泽乎?”
“正是!” 李严对曰,“彭蠡泽为长江所分,北属庐江郡,西接寻阳,东近皖县;南在豫章境内,至历陵与赣水相连,水域广袤。我军水军今驻彭蠡泽,若于水寨侧建大型船厂,战船可随造随用,亦便操练。若时局有变,水军可渡江入庐江,控大别山以南之地。如此,我军北有天然屏障,豫章可高枕无忧矣。”
李虺闻其言,暗惊三国文士皆有战略之识,随口立论便达战略高度,唯眼光不同,格局稍异耳。乃笑曰:“哈哈,正方已谋庐江矣?”
李严正色曰:“主公,庐江乃豫章江北屏障,不可不图。以严观之,主公非平庸守成之主。乱世将至,主公若无远虑,豫章恐难保全。”
李严此语,既表忠心,亦显学识。李虺识其意,亦有其期之野心。况虺知史:昔孙策攻庐江而据之,孙氏兄弟始终紧握此地,足见其重。庐江石亭,更是周鲂断发赚曹休之古战场,其争夺之久、价值之高,不言而喻 —— 此亦虺昔留重兵屯守、开发大别山之故也。
“正方所言甚善。” 李虺颔首,“待筑城事毕,便令张顺往彭蠡泽,择地建新船厂。”
“主公英明!” 李严适时进言,李虺仅淡淡一笑。
徐州彭城国彭城,七月正午,暑气最盛。日光炙烤,空气燥热难挡,地石发烫,树页草叶皆蔫。放眼旷野,唯刺目白光,无鼠迹可寻。
此时人畜皆避于阴凉,唯蝉鸣聒噪不休。
城西一不起眼小土山,林中十数形貌各异、满身尘土之男子,横躺竖卧于树荫避暑。诸人皆着青灰葛布短衣,旁散锄头、锹镐等农具,看似士家仆役。然其酣睡时,总有二三醒者,半倚树下,分向察视动静。
天热衣敞,可见每人颈间悬一黝黑挂饰,似兽骨所制。
日渐西斜,暑气未消,吸入空气仍觉发烫。醒者打哈欠斜倚树上,待同伴苏醒,亦四望周遭。
忽有一人神色紧张,示众噤声,侧耳细听。未几,急摆手令众人藏匿。诸人习以为常,有序伏于长草,借植被掩形。
俄而,山下大道出现一牵马男子。其为烈日所炙,头巾覆首遮阳,边走边望,旋解马背上水袋欲饮。然水袋仅余数滴,仅润嘴唇。男子仰首倒袋,终只几滴落舌,无奈吮吸水袋边缘湿润处,复牵马前行。
山上诸人见男子远去,皆从草丛起身。一人盯其背影,对旁人道:“吾观此人,似子孝少爷?”
旁人望良久,摇头曰:“非也,吾未见其似子孝少爷。且子孝少爷与主公皆在青州,何以至彭城国?我等亦未得消息,必是汝看错矣。且歇息,待天凉,复挖刘戊老鬼。”
前者闻 “刘戊老鬼”,显露失望与怠惰:“又是此老鬼!不知藏于何处?我等几掘遍彭城附近帝王吉地,仍未得见,莫非其不葬于此?”
闻及寻楚王刘戊墓之事,周遭数人围拢,七嘴八舌发牢骚。
一人曰:“刘戊本诸侯王,若非参与七国之乱兵败自杀,墓必修数十年,内多机关,陪葬亦丰。然其自杀且为反贼,墓修仓促,恐无甚好物。”
又一人曰:“然!其恐朝廷追责,墓必不依王制,故我等寻之费力。”
另有一人曰:“不如寻长沙王、海昏侯墓,其址明确。海昏侯刘贺曾为帝,乃武帝亲孙,墓中必有奇珍。”
一人反问:“汝知何以寻刘戊墓耶?”
“此离沛国近耳!” 另一人对曰,“彭城距沛国萧县甚近,至谯县亦仅二百余里。若掘得宝物,可速送主公故里。”
诸人言谈间,天渐暗,热浪渐退。一似为首者曰:“罢了,天凉矣,诸位加紧。今夜若能掘得刘戊老鬼,甚善。牛二娃,今日赖汝 —— 若得夯土,便是大功!”
牛二娃者,即昔混入曹府之牛刚也。其为曹仁所重,携之同行,为摸金校尉。两年间与石猿山失联,欲寻咸亨商行亦无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谋杀三国精编版请大家收藏:(m.20xs.org)谋杀三国精编版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