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神臂虽得青州最大之利,实为青州黄巾首强,然闻赵独龙之所得,亦不免眼热,遂躬身曰:“末将遵命!明日便迁辖下百姓至长贵,听候主公号令。”
赵独龙似未悟李虺所予之利,唯抱拳领命,归坐原位。李虺暗忖:此子恐为直肠之人,兼之貌凶,在青州必不受待见,处人际恐非其长。
观赵独龙貌凶带疤,可知其乃好勇斗狠、头脑简单之辈;手下兵马寡少,每战必身先士卒;而面疤亦证其虽有勇力,却非出众,故必被排于青州核心之外。
此恰为李虺所借 , 此类人忠诚可靠,心思寡淡,易满足。太平之世,或为失败者;然逢乱世,于有野心之主而言,实为听话忠心之良属。
既定赵独龙之任,李虺下意识望戏志才 , 见其面带微笑,摇羽扇颔首,知戏志才亦识赵独龙之用处,认同己之决断。
李虺复令:“其余青州诸将,谨守现有辖地,分批送所辖百姓至长贵。管亥、程普、韩当,汝三人率骑兵及原管戌黄巾部众,驻长贵;从管戌部众中分六千,交赵将军统辖。另,从确山带来之两营步兵,即刻返确山,加强防务 , 不可失确山这根中原之钉!”
帐中诸人尽起施礼,各领其命。
青州事务暂毕,无大变动,核心乃令管亥、程普、韩当守长贵这一海上转运要地,为后续转运百姓、物资保驾护航。
李虺谓管亥:“师兄,今后需劳你驻此荒僻之地。待青州尽归吾等,便可此为根基,进击中原、河北,夹击徐州。届时,师兄与德谋、义公,皆有用武之地矣!”
管亥久居石猿山、确山,今换环境至青州海滨,又喜海鲜配 “云中仙”, 其觉此味远胜终日食粮,闻李虺留己于此,欣然应诺:“主公,此地甚好!海鱼之鲜,远胜河鱼;贝类之肉,滑嫩可口,再饮烈酒,那滋味……”
李虺知其喜长贵,忙打断:“师兄,你手下黄巾兵,需善用之 , 除练兵外,亦令其晒盐。”
“晒盐?” 管亥首次闻此词 , 此前世人取海盐皆用煮盐之法。不仅管亥,戏志才亦一脸茫然。
李虺知汉代尚无晒盐之法,遂释之:“晒盐者,以日晒海水成盐也。先引海水入池,日晒至一定程度,倒入另一池续晒;此时海水盐、水饱和,再晒便析出食盐。此法成本低、工艺简,制出之盐晶莹洁白,价亦高于普通井盐。今吾等可往返豫章、东莱,将海盐贩往豫章,必为豫章带来厚利,充我军资本。”
戏志才含笑点头,稍作迟疑,凝眉问:“主公,冬日恐难晒盐吧?”
李虺闻言默然 , 长贵属北方,汉代气候又寒,冬日确难晒盐,遂答:“志才,冬日寒冷,自然晒不得盐。晒盐主在夏季,冬日恐只能煮盐。”
戏志才捻须道:“既如此,仲严便夏日晒盐、冬日煮盐。总不能在长贵空享海鲜美酒 , 除练兵外,兼管盐场,亦不算屈才。”
管亥面露苦色,道:“军师,为何令我一介武夫办此事?从张顺处寻会煮盐之工匠,令其办之即可。”
戏志才摇头:“仲严,青州百姓多居海边,必多有精通煮盐者。待青州各部黄巾百姓送至长贵,你可甄选数百精通制盐者留此,夏日晒盐、冬日煮盐 , 主公霸业,半数可赖此矣!”
管亥恍然大悟:“军师何不早言!我竟忘有数十万百姓将至 , 数百人便足,豫章今后之盐,便归我管仲严包了!”
李虺念及宋神臂知己从管承藏宝洞得厚利,恐无下文致其生疑,遂嘱管亥:“师兄,青州黄巾亦需时常分利,尤其宋神臂、赵独龙,需多予之。赵独龙为吾等守门,更要厚待。此次从管承处得之财宝、粮食,各留一份予他俩,便由师兄代赠,切不可令他人知晓。”
管亥应:“主公放心,此事交我便是!”
李虺笑曰:“交师兄,我自然放心。然你我已一年多未见,师兄可赐教一二?你我师兄弟切磋,观我棍法可有进步?”
管亥闻言拍掌,面露手痒之态:“主公此主意好!自被管承那齄奴囚禁,已两月未活动手脚。今日正好切磋 , 想来主公一年多几番征战,棍法必更精进!”
李虺道:“师兄莫取笑。我不过斩些杂鱼,何来精进?且闻生远在庐陵,想找人切磋亦不易。”
管亥曰:“凭主公神力,除闻生、云长等,余者恐接不住一招 , 虽无趣,仍与主公走几个回合!” 言罢,命人备马。
李虺此行走水路,未携黑王。众黄巾将领与豫章文武闻主公将与管亥切磋,皆闻讯而来;见李虺无马,纷纷相让坐骑。李虺本欲随意选一匹,然盛情难却,终择一辽东战马 , 至于马主为谁,亦未细问。
一时之间,大营外空地上围者里三层外三层。李虺见状,不免心生紧张 , 众目睽睽之下,若输得狼狈,实乃颜面尽失。然其亦不愿管亥相让:难得有验己武艺精进之机,若成表演赛,便失其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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