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郭靖领命而去。李虺复笑问陈到曰:“叔至,那孙贲,汝能擒之否?”
陈到心领神会,答:“父亲放心!纵不能擒,将其打下马,易如反掌!”
李虺大笑数声,转头对马忠道:“传令,击鼓进兵!”
战鼓节奏骤变,左右文丑、郭靖当先领兵杀出,向孙静所在长沙军本阵两翼包抄;陈到更迫不及待,挺枪催马,直取孙贲。
李虺见近万大军压向三千长沙兵,小声对马忠道:“守信,可能射中城上观战敌将,且不夺其命?”
马忠眯眼盯城上吴景,答:“主公,末将只需混在大军中,近城下,定能一箭中其肩臂,令其不能再统兵!”
李虺点头,道:“守信已是副营长,勿再称‘小人’,当称‘末将’。速去,将那敌将射翻于城头!”
马忠抱拳拱手:“末将领命!” 言罢催马,随冲锋的七零二团,隐入大军之中。
李虺立马手搭凉棚,远眺战场,忽念:“若有望远镜,何其便也!” 惜今玻璃未出,望远镜唯能梦寻。
战场异变突生,阵中交战之黄盖、孙贲皆觉不妙。黄盖对孙贲大呼:“伯阳!速撤!再迟,城外兵马恐遭包围!”
孙贲亦早欲走,然其与黄盖合力,仍为武安国所困,难脱身:“公覆兄!此贼骁勇,我等恐难走脱!”
武安国大笑:“哈哈哈…… 欲逃?岂可得哉!吾武安国久未酣战,尔等鼠辈想从我手脱身?简直痴心妄想!” 其闻鼓声变,早猜李虺之意,手中锤招更急。
三人酣战间,乱军忽冲来一员小将,白马白袍,掌中素缨长枪,不由分说挺枪直取孙贲:“武安将军!父亲令我来助!此孙姓者归我!”
孙贲早被武安国激得恼怒,却无计可施,见来将比孙策还幼,遂将怒火全泄于陈到。原三人混战,转瞬成两两对杀,黄盖首感不支:昔二打一尚被压,今一对一,更只剩招架之功。
孙贲自领兵以来,今日最是憋屈:先被武安国压制,遇陈到这小将,竟亦处下风。
陈到此前一路,常缠文丑习枪,二人虽无师徒名,然豫章军中善枪者寡,文丑枪法最优;陈到天分高,文丑亦喜李虺此义子,故倾囊相授。时虽短,陈到进益甚显:昔仅能抖枪缨唬人,今枪花翻飞,更借枪缨暗藏四钢钩,仅三回合,便令孙贲多处挂彩。
陈到借两马相交之机,回身一枪勾住孙贲腰间勒甲丝绦,发力一扯,将其拽落马下。孙贲摔得晕头转向,未及起身,已被兵卒五花大绑,押回本阵。
黄盖见孙贲被擒,心神一乱,被武安国一锤扫中大腿外侧,惨叫一声,再夹不住马腹,栽落马下;手中铁鞭脱手,亦被兵卒捆回大营。
黄盖、孙贲被擒不过转瞬,孙静兵马已遭文丑、郭靖左右夹击,阵脚大乱。孙静欲转身带兵回城,乱军之中,一匹枣红马如风冲至其前,马上大将挺长枪疾刺,直奔孙静心口。
孙静骤惊,举枪欲架,双枪相交,其竟觉未费大力便将来枪向上格开。然未及推枪,枪杆忽传洪猛兽般巨力,非但推不动,反被震得难稳马背,整人向旁倾倒。
孙静欲撒手弃枪、抓缰自保,却被一只大手扣住胸口,生生从马上提拎而起。
城上吴景见,未及一盏茶,城外三将尽被擒,三千兵马遭左右夹击、阵脚大乱,眼前一黑,几欲晕厥。恰失神间,城下一箭破空而至,正中其左肩。吴景惨叫一声,栽倒城头。
城头顿时大乱,兵卒皆顾扶吴景下城,无人再管城下战局。吴景一走,城外长沙兵失主将;本遭夹击,武安国复率农一师二团正面压上,兵力一比三、三面受敌之下,黄盖、孙贲所领两千兵战力尽失,孙静一千兵更一触即溃,回身奔城下欲入城。
然城上无吴景坐镇,守将见己方兵奔回、身后豫章兵紧追,皆不敢做主开城;纵有愿开者,豫章兵已追至城下,向城头放箭压制,城上兵卒只顾避箭,哪顾城下袍泽死活。
长沙兵三面被围、一面无门,本无心恋战,死伤数百后,纷纷弃械投降。
此景正合李虺所期:一战擒三将、歼敌近半,芦溪成孤城,长沙最多再出千兵,已无援兵可派。
当夜收兵,被俘两千余长沙兵,尽被押送二十里外营垒集中看管。
大营中,李虺与众将在大帐饮酒庆功。其举杯曰:“诸位!此战武安将军功最,当为首功!我等尽饮此杯,为武安将军贺!”
众将齐声应和,纷纷向武安国敬酒。武安国豪笑:“哈哈哈哈…… 此战乃吾武安国生平最痛快一战!今日定当不醉不归!” 言罢仰头饮尽杯中酒。
文丑、郭靖、李虺依次上前敬酒。文丑举杯近前,笑曰:“武安将军武艺自成一派,果然非凡!文某今日大开眼界,不若改日你我切磋,也好让文某领教将军大锤之妙!”
武安国知文丑乃李虺帐下老将,武艺为豫章军顶尖;然其不知,豫章军实称 “红军”,此乃李虺刻意隐瞒:武安国未正式归附,诸多事尚不能令其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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