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虺据时与讯息判断,刘宏大限必在近日,遂决意先入宫探虚实,遂率典韦、郭靖、张晟、马忠循密道往少府金库而行。
典韦入密道即抱怨:“大哥,此密道汝早已知之,何以不告知与我?”
李虺瞥之曰:“不告知汝,恐汝不知轻重,泄此机密,坏我今日之计。非但汝,军师、平之亦未知晓,汝何怨之有?”
典韦闻戏志才、郭靖亦不知情,心气稍平,转而怨密道低矮。此道于典韦而言,确显逼仄,后半程竟需弯腰前行,李虺昔年过此,唯因心怯恐碰头而弯腰;典韦则实打实为身高所困,屡屡触顶。
为适配密道潜行,李虺特令张顺锻造十余柄环首刀:外观与汉制环首刀无异,刀身横截面却仿唐横刀形制,材质为新炼高锰钢,以水力机械锻压成胚。其刃口角度偏大,锋利度虽逊于窄刃环首刀,然韧性极强,可抗强冲击而不断;刀尖开双刃,刺杀之力远超寻常环首刀,尤适密道狭促之地。
若携马上长兵入密道,遇变难展,而此特制环首刀乃汉军制式,未出鞘时无人识其异,佩之可掩身份。随行三十名近卫,各携麻袋,刘宏既将崩,董卓日后必焚雒阳,少府金库若留与董卓,无异资敌,不若尽取之,以强自身实力。
因午后入密道,出地道时已入夜。李虺知十常侍皆在寝宫侍帝,必不于金库密会,故无撞见之虞。然金库门外仍有甲士值守,虽或有偷懒懈怠者,亦需谨慎行事。
李虺留三十名近卫悄然装运金库中黄金、五铢钱,自与典韦、郭靖、张晟、马忠扳动壁灯,启墙上暗门,入通往寝宫之密道。
此道李虺亦初行,昔年见刘宏令张让、段珪引己经此返寝宫,方知其通寝宫,然自知晓后,再未踏足。
五人屏息循道而行,约半时辰,前方忽有秽气传来。李虺初惑,旋即了然:原来刘宏竟将密道出口设于寝宫偃房(帝用厕所)之内。此偃房乃单间华构,出恭处有围屏遮挡,屏后墙垣即密道出口。
李虺悄入偃房,察探周遭,因帝病危,宫女、内侍皆聚于寝殿伺候,此久未启用之偃房竟无一人值守。然李虺亦不敢妄动:寝殿内尽是宫娥宦官,护卫甲士仅守殿外,除帝之外,男性不得入内,故难四处查探。
李虺身高八尺,虬髯满面,欲扮宦官而无从剃须;密道内受秽气熏蒸之四人,典韦形貌魁梧,绝无扮宦之可能;张晟昔为白面小生,今亦唇颌生须,难充宦者;唯郭靖、马忠无髯,然郭靖近年身形骤长,体魄壮硕,易引人瞩目;马忠身高七尺余,唯双臂因习射而健,身形与常人无异,最宜乔装。
权衡再三,李虺令马忠扮宦官入殿探情。然寝宫后殿人迹寥寥,二人在偃房静待至天明,仅见二宫女路过,未遇一宦。五人或困偃房,或蜷暗道,动弹不得,苦不堪言,因寝殿内尽是宫娥内侍,甲士仅守殿外,非帝者男性不得入内,故不敢妄动。
天明后逾一时辰,忽有小宦官奔入偃房。盖因内急难耐,且此地久疏人用,竟不察周遭,脱裤便坐便池出恭。其闭目酣畅之际,未觉李虺、马忠在侧;及爽适方罢,睁眼骤见二人,惊得张口难言,抬手欲呼。
围屏后典韦骤出,一手扼其颈,一手掩其口;马忠急按其蹬地之腿,阻其发声。李虺直拳击其心口,骨裂之声乍起,小宦官心口塌陷,顷刻殒命。典韦松手时,其口溢血,显是内脏碎裂。
李虺察四下无人,令马忠更衣探前殿。解宦者衣时,忽得怀中锦囊,启视之,乃一玉印,缺角镶金,正是传国玉玺。翻印观字,果见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八字篆文,真乃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李虺取假玺比对:唯玉质不及真玺莹润,形制细微处略异,单观难辨真伪,并列则立见分晓。遂急以假换真,正欲循暗道退往金库,忽闻偃房外轻响,古人殿内跣足,脚步声微,近前方觉。
一宫女端托盘经此,瞥见偃房内五陌生男子及宦者尸体,色变欲呼。典韦长臂急伸,捂其口;张晟手刀击其颈,宫女晕厥。马忠急接托盘与空漆碗,碗中残有浓参气味。李虺低语:“此必帝所服参汤,恐帝已弥留。”
马忠问计,李虺指宦尸:“速更衣,探后殿情形。” 马忠更衣去后,李虺与典韦匿二尸于围屏后。未几,马忠返报:“后殿外二甲士值守,前殿人众,似欲出宫,未敢近探。”
李虺沉吟:“参汤续命,应是交代后事,何以有出宫之动?” 典韦难耐憋屈,急道:“或退地道,或斩守卫,大哥速决!” 李虺念及假玺易露,且欲复刻 “孙坚得玺” 之事,不甘弃宫女,遂令:“闻生、平之、白骑,先除后殿二卫,夺其甲;再伺机取三套甲胄,同往太庙!”
三人潜杀后殿二卫,复趁暴雨袭杀途经羽林,夺甲匿尸。五人易甲持戟,架晕厥宫女往太庙,投宫女于井(系假玺于颈)。返寝宫时,宦尸已被发现,玉玺失窃事发,然刘宏恰于此时气绝,张让疑何进盗玺,又逢帝崩,未敢声张,仅留二甲士虚守,为典韦、张晟轻易斩杀。
五人脱甲入寝殿,循暗道返少府金库,库中黄金、五铢钱已尽搬入密道。李虺示意众人入道撤离,密道青石闭合后,金库空无余物,未留痕迹。
出密道时已三更,携出黄金、铜钱值数十亿钱,此资既强李虺集团实力,亦弱董卓之势。然巨款难运,需十余辆重载马车,又逢连日大雨,道路泥泞,车行艰涩。
李虺召众议:典韦欲以力负之,然量巨路遥,除李虺、典韦外,余人皆疲,实难成行;郭靖默然无策;张晟焦灼无计。唯马忠灵光一闪:“主公,可乘船运归!此间近黄河,若豫章大船能逆流而至,搬钱上船即可!”
李虺叹:“此计虽善,然往返豫章需月余,巨款难久置。” 马忠续言:“不必返豫章!往青州长贵亭寻管亥将军,彼处常有豫章船转运粮草、百姓,若遇港内有船,便可来接!”
李虺颔首:近日恰有 “云中仙” 与百姓转运,若得遇,可省大半时日。遂令马忠往青州:“守信,青州汝熟,速往!” 授其黄金、铜钱为盘缠,嘱:“善待坐骑,速去速回!” 马忠领命,即刻下山寻马赴青州。
正是:
豫章谋主匿深宫,金玺偷换手笔工。
假玉投泉迷仲谋,横财归帐定群雄。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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