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雒阳汉帝刘宏丧仪正有序进行:帝崩后,先命大鸿胪为典丧官;百官易素服,皇室举哀;鸿胪寺遣使告郡国二千石、诸侯王,符至,各级官员、王侯皆伏哭尽哀。
继而行小敛、大殓之礼:宗室、王侯、列侯及六百石以上官员,由谒者导列哭拜;三公奉珪璋入梓宫;子嗣哭踊,太子应于柩前继位,皇后尊为皇太后。
然刘宏在位时未册太子,临终欲立刘协,拟旨之际玉玺失窃,参汤所吊之气骤散。刘宏虽察玉玺为李虺所窃(其知北宫密道乃刘秀所建,唯己、张让与李虺知晓),然未及言,仅指嘉德殿南门,张让误判为指将入殿之何进。
至柩前继位环节,二皇子皆非太子,继位之争遂成焦点。
何进固欲立刘辨为帝,其历年与宦官、皇帝相争,皆为外甥登极后,自身以舅氏之尊独揽大权。
然弿硕欲报灵帝知遇之恩,决意孤注一掷,寻军司马潘隐议诛何进,欲于柩前继位前,除刘协登基最大障碍,与张让等共扶刘协为帝。
弿硕急于求成,自酿祸端:潘隐本为何进同乡,其未察底细便议诛何进之事,实乃自取败亡。然弿硕亦非无谋,深谙 “未料胜先料败” 之理,与潘隐定计后,即往见张让、段珪等:“让公,弿硕受先帝重托,当诛阻刘协登基者。今朝中以大将军为首欲立刘辨,吾已设谋诛何进,事成则扶协继位,若事败,公等可尽推罪责于我,保协周全!”
张让摇头斥:“糊涂!先帝令汝留有用之躯辅协,非仅助其登基,他日协继位,吾等尚需辅其固帝位。汝一意孤行,若败,西园新军必落何进之手!”
弿硕苦笑:“让公,西园八校尉中,鲍鸿已因征汝南黄巾不利下狱死,余七人中袁绍、夏牟、赵融、淳于琼等皆属大将军党。若何进立辨为帝,新军统属必易主!”
张让仍不赞同:“冯芳已往并州联董卓为援,虽未归,若卓应诺,可内外夹击诛何进。”
弿硕急道:“待董卓来,何进早立辨为帝,吾等反成谋逆之徒!惜先帝未及拟传位诏,否则何需如此!” 见张让欲再劝,竟径直打断:“让公勿多言!杀何进可一劳永逸,若不成,公等再为协谋划!” 言罢决然离去。
弿硕大意终致身死:其遣使召何进议要事,何进即刻乘车赴约。潘隐迎见时以目示意,何进大惊,驱车抄近道返北军大营,引军驻守诸郡国邸,称病不复入宫。
未几,何进与众臣立刘辨为帝,尊灵帝为孝灵皇帝。时刘辨年十四(虚岁),尊母何皇后为皇太后,太后临朝摄政,大赦天下,改元光熹;封九岁(虚岁)刘协为勃海王。
刘辨继位后,何进总揽朝政,恨弿硕谋己,暗图诛之。袁绍趁机劝何进召董卓入京,尽除宦官。何进从其议,遣使联董卓,同时令黄门令捕弿硕斩之。自此,西园八校尉尽归袁绍统辖,禁军亦全入何进掌控。
新帝既立,传国玉玺却不知所踪,张让疑何进派人窃走,何进则谓张让等私藏,皆未料玉玺早已流出宫外。
何进遣使向张让索玺,张让斥其贼喊捉贼,然何进今手握大权,张让不复灵帝时之跋扈,只得托辞 “先帝骤崩,未言玉玺下落”。何进不信,大张旗鼓搜十常侍府第。张让因冯芳未归、董卓之事未定,暂隐忍不发,转而向何太后哭诉,以缓何进逼迫。
何太后昔年曾赖张让等提携方得立后,今居深宫,情感上仍倾向十常侍,见老宦官跪地哭诉,遂生恻隐之心。
经太后斡旋,何进与十常侍矛盾暂缓,然何进提出一条件:令张让等交出玉玺,此于张让等人而言,无异逼其赴死。
张让怒曰:“何进自窃玉玺,反逼吾等交出,欲置吾等于死地耶!” 其本欲待董卓消息再与何进决裂,然何进步步紧逼,已失周旋耐性。
此时北芒山中,李虺等人正焦急待马忠,灵帝崩时大雨连绵十余日,道路泥泞难行,且马忠抵青州后亦未必即刻遇豫章来船。故李虺等只得冒雨,将从金库带出之钱财,逐步向黄河近处转运。
时入五月中旬,玉玺之争愈烈,原拟八月发生的诛何进之事,竟提前两月爆发,盖因冯芳为大雨所阻半月后,冒险渡暴涨之黄河,携 “董卓应诺扶刘协、进兵天井关” 之讯返雒阳。
张让闻董卓南来,自谓可灭何进一党,遂令冯芳再赴天井关召董卓入京,自与赵忠、段珪等谋:先诛何进以乱其党,再迎董卓入京废刘辨、夺玉玺,拥立刘协为帝。
中平六年五月下旬,十常侍先发制人,矫何太后诏召何进入宫。何进入宫门即觉异,欲遁走,为张让、段珪伏兵所杀。何进部将吴匡等在宫门外闻变,与虎贲中郎将袁术等斫宫门而入,纵火焚南宫;袁绍亦引兵入宫,杀宦官赵忠等。张让、段珪遂劫持少帝刘辨及新封陈留王刘协仓皇出逃。袁绍闭宫门大杀宦官,凡无髯者皆诛,死者逾两千,雒阳皇宫几无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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