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初平二年正月,袁绍、韩馥等以献帝幼弱、为董卓所制为由,谋废帝而立幽州牧刘虞(汉室宗正),遣乐浪太守张岐等奉尊号于虞。孙坚、袁术等皆反对,刘虞亦坚辞不受,事遂寝。
二月,豫州刺史孔伷病重,孙坚决意再进兵雒阳。周瑜献策:“宜避虎牢关锋芒,沿汝水北进,取大谷关以逼雒阳。”
孙坚惑问:“贤侄何以弃虎牢不攻,反绕行汝水取大谷?”
时周瑜年十六,已行冠礼,虽未及弱冠,然具名士风范,常羽扇纶巾,弃传统峨冠博带。对曰:“伯父,诸侯多庸碌之辈,与之合兵,必生掣肘,难成大功。今当另辟蹊径,自南向北、避实击虚,先取大谷关,直逼雒阳;再伏兵于雒阳、偃师之间,待董卓回援则以逸待劳。虽未必尽歼敌寇,亦可重创之。若有诸侯识时务者袭其后,董卓可除矣!”
孙坚闻言振奋,遂依计引军向梁县西北阳人城进发。
袁绍闻孙坚进军,恐其独得头功,急集诸侯共攻虎牢关。时吕布已在关下屯驻半载,董卓因诸侯环伺,不仅不召其还,反增徐荣守荥阳,以分联军兵力,使诸侯不敢全力攻虎牢。
袁绍遂分兵:自率韩馥、刘岱、王匡、张杨、袁遗、鲍信为主力攻虎牢;令桥瑁、张邈、孔融拒荥阳徐荣;命袁术总督粮草,两路接应。
主力进军虎牢,河内太守王匡为先锋。王匡去年兵败河内,复募数千兵,欲借联军之势雪恨。兵至虎牢关十里外,董卓闻报,令吕布先出拦截,自率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等将引五万兵为后援,出关迎敌。
吕布自得赤兔马,凑齐李虺所言“气运神器”,不久即封中郎将、都亭侯,深信李虺 “五德终始”之说,意气飞扬。闻王匡为先锋,不屑一顾,率原丁原麾下并州铁骑(素善骑射,常年与鲜卑交锋)出战,以张辽为副,高顺统陷阵营压阵。
王匡行军途中,见对面尘烟大起,斥候报:“吕布率步骑三千来战!” 王匡急令:“弓箭手射住阵脚,全军列阵!”
然吕布疾驰而至,不容其列阵,赤兔马腾跃间已近前。王匡大呼:“谁敢敌吕布?” 话音未落,部将方悦纵马挺枪出战。
方悦非吕布敌手,两马相交仅五合,即被吕布一戟刺于马下。吕布挺戟直冲王匡本阵,王匡大惊而逃。吕布往来冲杀,如入无人之境,王匡军大败溃散。幸得鲍信、袁遗引兵来救,吕布见援军至,方收兵退去。王匡等三路诸侯折兵,退三十里下寨,与众诸侯议:“吕布英勇,无人可敌。”
未几,袁绍、韩馥、刘岱、张杨四路兵马至,合兵一处。忽有小校报:“吕布搦战!” 袁绍怒,率八路诸侯出营迎敌。
八路兵马列于高冈,遥望吕布引军冲阵。袁绍问:“谁敢斩吕布?” 上党太守张杨部将穆顺应声出马。
此时吕布已非昔比:初得方天画戟时,尚以矛法变通,与典韦战二百合难分胜负;今习练数年,已悟戟法精髓,臻于化境。穆顺马至,吕布一招“怪蟒翻身”,一戟将其刺死。众诸侯皆大惊。
恰逢袁术引接应兵马至,见穆顺阵亡,令部将俞涉出战,欲夺头功。俞涉与吕布战不三合,被戟刃劈为两段。袁术惊骇,默然无语。
冀州牧韩馥欲逞能,遣部将潘凤出战。潘凤,泰山人,号“潘无双”,身长九尺,腰阔十围,使一百八十斤开山大斧,力大无穷,为韩馥倚重。然韩馥不识人才,放着张合等良将不用,独重潘凤之蛮力。
潘凤抡斧出阵,巨斧携风劈向吕布。吕布见其斧重,忽忆李虺,心下谨慎,驱赤兔马闪避。潘凤以为吕布怯战,挥斧猛攻,招招用老。吕布交手五合,已知其徒有蛮力,招式粗疏,久战必乏力。
吕布既窥破潘凤招式,不欲久战,方天画戟一抖,戟影翻飞、红樱乱舞,晃得潘凤难辨虚实。潘凤急挥大斧横扫,欲荡开画戟,不料此乃虚招,斧势既出,中门大开,吕布撤戟直刺其咽喉。
潘凤大斧已随惯性甩出,不及收回,眼睁睁见戟尖贯喉,复被赤兔马冲撞之力掀飞数丈,坠地而亡。
吕布连胜三阵,亢奋难抑,赤兔马亦嘶鸣腾跃。布挥戟示意,胯下战马如风疾奔,直扑诸侯列阵的高冈;张辽、高顺见状,急催并州铁骑紧随其后,掩杀而上。董卓见势,亦催大军跟进。
诸侯联军连折三将,士气颓丧,又无勇将阻吕布,被其率军冲阵,马前无一合之敌。吕布多年压抑尽释,如战神临世,纵横冲杀;张辽、高顺受其鼓舞,身先士卒,联军溃不成军。
众诸侯仓皇逃窜,吕布紧盯盟主袁绍,穷追不舍。袁绍奔逃间,见前方有桥瑁、张邈、孔融等四路兵马奔来,初以为救兵,近前方知其亦被徐荣追杀,狼狈不堪。
眼看吕布赤兔马将及身后,忽闻虎牢关鸣金之声大作。吕布勒马回望,未见异样,遂停追击。袁绍侥幸得脱,引残兵向东南大营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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