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股是我在立约时出的资财,比如资本5万两,1千两为1股的话,则银股为50股。
身股是宅邸、马厩大院和乡下田庄护院的股份,共42人,以劳绩入股,就是42股。
一些护院不会去临清镖局,依旧有股份,不过他们的股份以后会有变更,不能白占便宜。
往后随着镖局经营发展,身股会配给资力深、又有劳绩的新伙友(职员),作为报酬。
身股会渐次增多,新增的股份,来自原始的50股中,那些没有参与镖局事务的身股。
也就是说,不去临清镖局做事的护院,可以享受的股利会越来越少,但也不会清零。
镖局总共50股,我占8股,大伙占42,只要镖局一直存在,利润分红就一直不停。
财神股是公积金,每次分红截取大伙一部分红利存账,用于各地分号建设······”
“少爷,抄好了。”
小良拿来印泥、笔墨和一叠誊抄完毕的合约,张昊让他发给在座各位,接着逼叨。
王掌柜从黄田码头赶来张家时候,日已西斜。
小良正和几个小孩在树荫里玩捶丸,听到他爹叫喊,依旧保持击球姿势不动。
眼见那个小球滚动由快变慢,缓缓进洞,欢呼一声,球杆甩给花匠家大娃,飞奔去门房。
张昊蹲在井边给花花洗澡,得知王掌柜登门,花花交给红蕖伺候,换身夏袍去西花厅。
斜阳金光穿过树冠轩窗射进花厅,晃得他眼花,拱手给老王还礼,入座接过抵押做保的文契翻看,货单、房产、地契之类,厚厚一大叠。
“黄田港日升货栈我占四成,当初原主转手,是炳坤兄与我合伙买下。
这些年黄田荡码头人口日繁,货栈仓房水涨船高,估银不下万两。
他不顾家人反对助我,叫我好生惭愧,其余是金陵、宁国府的房产清单。
房、地、船、货,加起来约合三万两银子,匣子里是五百两黄金。”
老王有种任人宰割的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咬咬牙,开锁掀开小箱匣。
黄澄澄金光夺目,当真是世间最动人的风景,张昊瞥一眼,貌似淡然说:
“人无信不立,商不诚难兴,老康我还算了解,他能鼎力相助,足见你的为人。
临清乃漕运重镇,皂坊开在那里最好不过,制皂首务是推广油菜,稍后再细谈。”
签约少不了中人在场,吩咐小良几句,与王掌柜细聊长谈,倒是小涨了一番见识。
眼前这位江右老表叫王升六,抚州人。
江右水运发达,大明禁海,间接促进了内陆水运贸易,江南五大手工业繁盛处,江右占了两个,商风浓郁自不待言。
老王十来岁跟同乡去建宁府茶山,肩挑背扛做零工,有些本钱后,便贩些家乡的木竹瓷到外地,生意也算越做越大。
江右富庶,读书种子就多,当下朝仕半江右,首推人杰严阁老,做官不忘家乡人,至少给个保护,漏些信息啥的。
因此在扬州造园子、养瘦马的巨商大贾,便不乏江右人,不过老王没这种好命,除非倾家荡产,否则凑不足五万大银。
他敢借债拿下所谓的一省经销权,除了见识和胆量,主要是人缘好,助力者多,日升货栈的康炳坤就是他的一个好友。
老康曾赖账坑老王,老王非但没催账,还继续与对方做生意,老康觉着老王实在,有人傻钱多处不忘喊上他,遂结为至交。
张昊说起家人(仆人)在临清办镖局之事,见老吕跟着小赫过来,起身见礼。
老吕给他使个眼色,要借一步说话。
“老王不是外人,但说无妨。”张昊急着办正事,不明白这个死跑龙套的搞乜鬼。
吕师爷干笑一声说:“香胰子让人爱煞,外地人蜂拥而至,这一路就遇见几个痴缠的,恕我多嘴,小官人要有个提防,我是绝对不会在外乱讲的!”
我信你个大嘴巴鬼,你不乱讲胡老师会来打秋风!?
张昊看向候在厅外廊下的赫小川,见他点头,心说老吕都被人盯上了,那我呢?遂又想起老莫这条老狐狸,给老吕道谢:
“有劳相告,想挣钱还首鼠两端,随他们去吧。”
约书条文可谓罗列详尽,制皂流程也考察过,老王心中再无疑虑,痛快的签字画押,定下明日派伙计去皂坊学艺,便做告辞。
赫小川送走王掌柜,去管家房找那个后宅派来前面管事的大丫环要银子,打发了吕师爷。
金乌西坠,天空只剩些晚霞,院中花树暗影重重。
西花厅里,张昊拿着两个金锞子敲敲打打,啥也不图,就是想听个响儿,匣子里的黄金约合五千大银,忙乎至今,他终于见着现钱了。
两个长随上来石阶,胖虎看到匣中金锭,眼珠子瞪得溜圆。
小赫提醒道:“少爷,来路上,确实有两拨人请吕师爷吃酒,他好像并不认识对方。”
胖虎插一嘴:“听说请姚老四吃酒的客商能排到江口卫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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