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闱据点入手,张昊没打算再挪窝,熟悉一下环境,埋头谋划酒楼的运营事宜。
翌日,张昊安排人手去牙行雇厨子、去牲口市买骡马。
顾顺面善嘴甜,暂时担任掌柜,这个酒楼其实还有人气,一些嗜茶的老客会按时光顾,必须留住这些人。
集贤楼原班人马少得可怜,除去被老太监带走的采买、掌库、打扫等内府杂役,仅剩八人。
两个跑堂,大堂小白和茶座门墩。
厨娘安氏是个寡妇,大伙都喊他满姑。
两个打下手兼烧火的小厮,一个是满姑儿子,一个是茶博士儿子。
茶房还有两个采水的闲着,因为骡马也被老太监的人牵走了。
嗯,他差点忘了,还有几个外援,一群在附近酒楼讨生活的杂剧人和唱曲娘。
张昊带人忙着打扫盘点,小白觑空找他承认错误,原来光顾酒楼那天,这货没说实话。
集贤楼是个连乞丐都嫌弃的所在,他张秀才是开年至今的首位食客。
那顿午饭点的招牌菜,其实是去别家酒楼买的,老太监甩开负担,心里不定得意成啥样呢。
张昊一笑了之。
白展堂见大小姐早饭后来茶房泡茶,示意在楼外等候的一群男女进来。
“大小姐。”
“小人柳梁栋见过小姐,”
“大小姐万福。”
男女老少十来个乱哄哄见礼。
幺娘认出其中一个矮胖子,就是那天给她讲笑话的段子手老柳。
小白挨个儿把大伙介绍一遍,回禀说:
“大小姐,这些人仰仗酒楼养家糊口,听说换了新掌柜,因此前来拜见。”
一个灰衣老头推推身前的女孩,那女孩急忙递上一篮水果,羞涩道:
“一些时鲜果物,不成敬意,还望东家收下。”
幺娘乐呵呵接过来,桑葚、李子之类,拿起枇杷问:
“这是什么?”
女孩见幺娘不嫌弃礼轻,欢喜道:
“是枇杷,是大伙的心意。”
幺娘装模作样说:
“我打小就不耐生物,不爱这些,既然是大伙的心意,给我弟弟吃好了,他馋的很,放心吧,一切照旧,没什么好担心的。”
灰衣老头嗫喏道:
“大小姐,这都月底了,本月例钱月初就交给胡掌柜,下月我们再交可好?”
幺娘纳闷,“例钱?什么例钱?”
小白忙道:“他们每月要给酒楼交钱,除非不来咱这里做生意。”
“多少?”
“这个、咱酒楼之前没有食客,只有茶客,胡掌柜收他们半两月例。”
“这样啊,以后免了!”
幺娘慷他人之慨,提着果篮去找张昊,剩下一群人呆愣当场。
段子手柳胖子反应过来,赶紧拱手道谢,一群人七上八下附和。
嗯,还是枇杷好吃,幺娘一路噼哩啪啦吃个不停,把从没吃过的枇杷吃得精光。
问了一个坊丁,在酒楼停车场、也就是马厩大院找到张昊。
这小子光脊梁,一个人在院里铲草,干得满头大汗。
老太监破罐子破摔,岂止马厩,前后几个大院都是杂草丛生,不像个样子。
旁边的大院也在动工,海鲜离不开冰镇,刘骁勇正带人挖地窖,做储存海鱼之用。
两个水夫有了骡马,一大早便驾车去取水,侧门开向外面的车马巷,石猴街收夜香的老袁被小白找来,正驾车把垃圾运出院子。
张昊见她提着果篮过来,杵着铁锹歇口气,抹着汗说:
“门墩说这边江心洲的葡萄好吃,不知道熟了没?给我一个李子。”
说着张嘴嗷嗷待哺。
幺娘吃得开心,不和他一般见识,取个李子塞他嘴里。
“这是唱曲艺人送我的。”
车马巷铃铛悠扬,看到坊丁买了一车笔墨纸砚回来,张昊丢下铁锹,返回后院冲凉,开始他的造假大业:
让裘花召集小弟,去夫子庙,去联系道上人,不吝重金,给我雇佣赝品高手!
中午他被叫去楼堂,菜肴摆满一张八仙桌,新来的厨娘和小徒弟,还有满姑、沙千里人等,都在等他试吃。
“你是新来的宋嫂?”
张昊问句废话入座,巡睃满桌佳肴,差点流哈喇子。
他只知道饮食讲究色香味器,其它都是略懂,当即有请见识过盐商家宴的沙千里试吃。
“沙大哥,你先请。”
沙千里告声失礼,挽袖举筷,夹了一块鲥鱼细细品咂。
张昊腹中馋虫急得撒泼打滚,口水泛滥成河,按耐不住,拿勺子去舀青花瓷砵里的乱炖。
“嗯,好吃!”
美味入口,他也不顾不上烫了,吸溜舌头,嘁哩喀嚓把碗里舀的肉肉吃完,犹自不满足,汤汁一口抽干,美得他眼睛上潮,心里暗暗叹息:
银子真特么是好东西!
“东家觉得如何?这是三事,海参加上肥母鸡、猪蹄筋,配以秘料,小火慢煨而成,海参也可以换做鲍鱼或鱼翅,这是小妇的看家菜,东家可还满意?”
宋嫂站在一旁问询,目光里满是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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