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香山前定的约法三章忘了?”
“那是来之前,不是来之后,你我是夫妻啊,睡觉怎么啦?”
死丫头胡搅蛮缠,张昊无奈,只得效法坐怀不乱柳下惠,念念都是君子德行,狠心不去惜玉怜香,兴云布雨更是绝无可能。
青春期内分泌最旺,后天精路未开,先天之门未闭,其实是修炼成功率最高的阶段。
年少修炼唯一的弊端是经验和心性,他来自知识大爆炸时代,恰好没有这方面的短板。
前途凶险未卜,幺娘不告而别,为小命计,唯有练功自保,岂能被小妖精毁掉纯阳真身。
一个活泼泼雨意云情,要贴胸交股效鸾凤,一个木呆呆装痴卖傻,要面壁参禅学达摩。
二人拉拉扯扯斗嘴,可怜将一个心爱的人儿惹恼了,气呼呼跺脚而去,再不搭理他。
张昊三更才睡下,五更天又爬起来赶工,鸡声三唱,终于把一期施工图纸搞定。
芫荽送来早饭,没见到夫人,也不敢问,得了吩咐,急急去值房递话。
刘骁勇很快过来,取图纸看一眼,建筑一应尺寸、用料、人手等,标注俱全,装进皮筒说:
“少爷,告状的已经在排队,费青说昨天就有人赶来,不过还是看热闹的多。”
“打造工具的事让工房去办,城墙停工,莫要苛待民夫犯人,要千金市马骨。”
刘骁勇应命而去。
张昊去澡房冲凉,今日放告,他要坐堂审案。
县衙每月有定期,逢五逢十放告,有冤屈的可以面见知县,吏役不得阻挠。
这个制度是因为大老爷公务太忙,没法天天去做狄仁杰,当然,命案知县必须亲自上阵,平时的案子有佐贰、杂官接着。
回卧室更衣,顺便去哄故意赖床的小媳妇。
逗趣、挠痒痒、任打任罚,三板斧很管用,却也很受罪,死丫头牙咬指掐,太疼了。
宝琴玩嗨了,张牙舞爪跳到地毯上,追杀到帘门处才停步,呲牙瞪他一眼,挑帘趿拉上木屐,来到廊下瞅瞅天色,帮他抚平官袍上皱褶,禁不住兴奋道:
“真想去看看,噼里啪啦打板子吔,想想就来劲儿。”
“要不先打你试试?”
张昊见她磋磨贝齿,翻眼似笑非笑挑衅,赶紧示弱。
“贤妻去后堂听听也无妨。”
“且,躲后面有什么意思,除非让我亲自审案。”
宝琴把乌纱戴自己头上,摇摇脑袋,摘下来给他戴上,不假辞色道:
“你既然任打任罚,且放你过关,别得意,打是打,罚是罚,如何惩戒容我三思,去吧。”
“还望娘子念在俺不辞劳苦,在大堂上为民做主、为君分忧的份上,千万怜惜则个。”
“自吹自擂,再没见过你这般厚脸皮,芫荽纳鞋底的锥子都扎不透······”
宝琴说到最后,憋不住咯咯大笑。
张昊踩着云板袅袅余音来到二堂。
在东库房做事的小韩匆匆过来,见旁边都是东乡的兄弟,问道:
“少爷找我有事?”
张昊点头,让人去正堂添张书案,觉得眼睛发涩,端起浓茶喝一口。
他打算让小韩参与刑名事务,这么做不是懒批案牍,而是要锻炼这些手下。
此举合理合法,时下幕僚是官场的重要组成部分,最出名的便是胡宗宪的幕僚团。
出现该现象的根源是阶层固化、科举被婆罗门垄断,士人入仕愈来愈难,只能入幕为宾。
只要你请得起幕友,做官不要太简单,刑名、钱粮、来往公私文书,师爷打理即可。
家丁做腿脚耳目,胥吏听命行事,大老爷要么玩圣人理念,要么风花雪月捞钱,躺赢。
他搁下茶盏,搓搓脸起身说:
“等下你做刑幕。”
刑幕就是包青天的公孙先生,韩秀才脸上升起潮红,作揖称是,跟着少爷往大堂去。
他是丁二娃小队文书,被费青分到银钱出入总汇之地,其他坊队文书则分去六房做事。
东库房责任最重,存库、提库、支俸、工食、杂银、私项流水等,都在这里出入做账。
司库是个掌钱多年的秀才,教他不少诀窍,他要做的是每日稽查账簿,送签押房用印。
当年在东乡考上文书一职,少爷曾让大伙熟记律条,他做梦也想不到今日能派上用场。
升堂的呼喝声响起,张昊想起一事,快步上堂。
”啪!“
一声大响,惊堂木敲在公案上。
“天干物燥,水火棍就不要顿了。”
堂下衙役的喊堂威还没吐出来,赶紧咽进肚子。
放告日的堂事准备,是刑房赵经承包办,叫声县尊,把点名单递上,退到左手经承案边。
张昊右手刑幕案边站的是小韩秀才,堂下左右,有负责记录堂供的招书、容典史捕厅的捕快、刑房仵作、诸班衙役,刑具扔在一边。
今日值堂是三班伪头目费青,快壮皂三班班头一致推举他做老大,推辞不得,只好生受。
张昊把名单给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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