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想怎样处置我?”
沈斛珠看他一眼,从袖里摸出瓷瓶放桌上。
“这是我配的冷香丸,益气养阴,没任何毒性。”
说着倒一粒红丸放嘴里。
张昊笑笑,过去拿起小瓷瓶拔开塞子嗅嗅,确实和他藏起来那粒味道一样。
这女人比较识相,黔驴技穷便开始卖乖,若是自己落入她手,给的解药定是真毒药。
“我咋说没啥感觉呢,找郎中号脉也不见异常,姐姐你太坏了,害得我食不甘、寝不安,好悬没吓死,池大姐被你藏哪了?”
沈斛珠眼神飞快地扫他一眼,望向门外院子说:
“你怎么知道的?”
张昊摇摇手指头。
“你没资格问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她在哪里?”
沈斛珠冷笑,下巴微扬,看都不看他一眼,当日那个稳坐钓鱼台的方家二奶奶依稀又回来了。
“放了我们,我自会告诉你她在哪里。”
“放你回去,我怕方家报复啊?”
“丁是丁卯是卯,一码归一码,莫要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我家讲信义,你放过我们,大恩大德,我可以起誓,必定重重报答。”
“呵呵呵,我对方家不抱任何幻想,最后问一次,池大姐在哪儿?”
张昊收起嬉皮笑脸,冷冷地盯着她。
沈斛珠横眉冷眼道:
“有本事就杀了我!”
张昊懒得再陪她玩,转身出屋。
他其实拿这个女人没办法,因为老唐没走朱纨老路,对当地窝家毫不理会,也就是说,这个贼女人和十二行的东主一样,统统无罪。
他让家丁去雇轿子,交代端汤药过来的周淮安:
“跟我出去一趟,带上那个女人。”
“小畜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屋里的沈斛珠突然尖叫大骂。
“啊——”
周淮安见她突然一头向墙上撞去,惊得药碗也丢了,一个箭步蹿过去拉住。
“咣咚!”
里屋传来重物倒地之声,接着就是连声的咳呛。
“小陆!”
周淮安将寻短见的沈斛珠推给张昊,迅疾窜进里屋,只见陆成江满嘴血水,在地上挣扎着要爬起来,赶紧搀住他怒叫:
“再不遵医嘱,神仙也救不了你!”
张昊也吓一跳,这女人显然是误会什么了,把她按进椅子里劝道:
“且慢寻死,不是送你入监,池大姐在店仔尾周妈妈食铺对面的刘家宅子吧,我不想带官兵过去,自然要你出面,免得刘家不识好歹。”
沈斛珠面色惨白,垂泪大骂:
“狗官!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戏弄我?”
张昊怒道:
“谁特么戏弄你了,老子给你机会你不知珍惜,还想着和老子玩心眼呢,你放心,老子不会靠着威胁女人和方家斗,完事自然放你离开,想死滚远点死,老子绝不拦着!”
走水路很近,到了海沧店仔街刘宅,主仆相见,一个叫麝月,一个叫小姐,抱着哭成一团。
张昊有些意外,他见到一位神色慌乱的老熟人,曾去香山找他谈过生意的涂管事,心说大意了,老子在这边的消息传回去,方家定会狗急跳墙,难道要找老师借兵,抄了刘家?
池琼花坐在后院檐廊下,望着花圃发呆,听到脚步声抬头,猛地起身,又惊又喜道:
“老爷、你怎么来了?!”
张昊笑道:
“我早就在这边,那天看到你背影,还以为眼花,没想到真的是你,收拾一下,咱们回去。”
池琼花连连点头,抹着眼泪进屋去收拾。
一边的沈斛珠心里觉得怪异,偷眼打量狗官,见他望过来,转眼看向别处。
池琼花两手空空出屋,又换上她当日被掳时候穿的粗布衣裙。
“姐姐把那些衣物带上就是,你总要换洗吧。”
沈斛珠近前半步说道。
张昊点头。
“带上带上,暂时走不了,还得等几天,难道要我给你买衣服?”
池琼花红着脸进屋,沈斛珠又去偷觑张昊,心里大骂,好一对儿不知廉耻的狗男女!
丫环麝月一路跟着出院,追问个不停,见小姐惨笑,顿时明白了,拽着她大哭道:
“奴婢死也要跟着小姐!”
浪里飘一把将她扯开,一夫当关站在大门口,邪眼扫视院里这些贼男女,杀气四溢。
倭寇都剿了,也不知道唐老爷为何不把这些污秽一扫光,留着过年吗!
抬脚把冲过来的纪阿开踹翻在地,不提防麝月抱住他腿不放,气得他一巴掌抽过去。
刘家大门口顿时哭喊震天,路人纷纷驻足,浪里飘听到少爷叫他,只好放过这些贼男女。
沈斛珠抱住扑过来的麝月,颤抖着手把她嘴角血迹擦掉,牙齿磕打个不停。
她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等欺侮,只要不死,这个仇她一定要加倍讨回来!
涂管事带着刘家下人过来轿前,强自壮胆道:
“敢问老爷,为何要带走我家二奶奶?”
“老涂,你特么给我装啥糊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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