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砚生的手还按在寒隼掌心,药杵碎片的蓝光尚未散去。十三具尸体同时眨眼的画面还在眼前,可他来不及细想。寒隼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体内冲撞。
他立刻抽出三根银针,扎进对方膻中、神阙、气海三穴。银针入体瞬间,古瞳自动开启,青光穿透皮肤,直视灵脉走向。原本紊乱的能量流竟开始重组,一条清晰轨迹浮现——起手为“引气归元”,接“通络导滞”,再转“回阳九针”。这是父亲惯用的施针顺序,二十年来从未改变。
齐砚生手指一抖,差点捏不住第四根针。这不可能。父亲早已死去,而寒隼体内却有人用他的手法操控灵脉。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在这时,密室木门被推开。周嫂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她脚步很稳,左手扶着碗底,右手护住边缘,像怕洒出一滴。橙色保洁服沾了雨水,围裙口袋露出半截银针和一颗薄荷糖。
她走到寒隼身边,蹲下身,把药碗放在地上。碗中药汁呈暗褐色,表面浮着一层油光,散发出一股奇异清香,像是艾草混着当归,又夹着一丝铁锈味。
齐砚生盯着她:“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周嫂没回答。她抬起左臂,袖口滑落,青囊门图腾在昏灯下泛着暗红光泽。她伸手从碗底取出一根细长银针,针尾刻着“齐氏”二字。
寒隼腰间的青铜锁突然震动,轻轻碰了下碗沿。两物相触,发出一声清响,像是钥匙插进锁孔。
齐砚生猛地站起身,银针横在胸前:“你到底是谁?”
周嫂依旧不语,只将药碗凑近寒隼唇边,慢慢喂了进去。药液顺着他嘴角流入喉咙,刚咽下第一口,寒隼背部皮肤骤然隆起,一道纹路迅速蔓延,形成完整的三针穿云图案——那是青囊门嫡系传人才能激活的徽记。
齐砚生双目青光暴涨,穿透肌理,看清那九道禁制锁链的核心处,正流转着与父亲银针轨迹完全一致的能量回路。不是模仿,是复刻。每一个转折,每一寸推进,都和父亲当年救他时的手法分毫不差。
“这不是巧合。”他声音压得很低,“有人把父亲的针法封进了寒隼的身体。”
周嫂终于抬头看他,眼神复杂。“你以为你父亲是被裴玉容害死的?”她冷笑一声,“错了。他是被人当成叛徒打死的。而真正该死的人,一直活得好好的。”
齐砚生瞳孔一缩。
“二十年前,我替她伪造了死亡证明。”周嫂说着,抬手摸向自己右脸。她指尖扣住皮肉边缘,用力一撕——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被扯了下来。
下面是一张陌生的脸。轮廓与裴玉容相似,但眉骨更高,眼角有道旧疤,嘴唇紧抿时透着股狠劲。她不像裴玉容那样温婉端庄,反而带着几分江湖气。
“我是裴玉兰。”她说,“裴玉容同父异母的妹妹。”
齐砚生后退半步,银针已对准她咽喉。“那你这些年装成保洁员?偷听消息?传递情报?”
“我不止传递情报。”她把人皮面具扔在地上,“我还救过你三次。第一次是你七岁发烧,我在你病房外烧了整夜驱邪符;第二次是你十岁练针走火入魔,我用禁术替你镇住经脉;第三次是你十五岁被裴玉容下毒,我偷偷换了她的药粉。”
齐砚生握针的手微微发颤。“为什么?你姐姐要杀我,你却要保我?”
“因为我记得谁才是真正的凶手。”裴玉兰声音冷了下来,“当年那个孕妇,根本不是误诊致死。她是被裴玉容亲手注射畸变剂,再嫁祸给你父亲。她需要一场血案,让青囊门失去民心,才能顺利顶替客卿身份进入仁和医院。”
齐砚生脑中轰的一声。
“你父亲发现了真相,想揭发她。我就帮他藏起了证据。”裴玉兰从围裙内袋掏出一块布片,上面写着几行字迹,“这是他临死前交给我的遗书残页,上面记录了裴玉容和屠仲谋合作培育药人的全过程。”
齐砚生接过布片,手指几乎拿不稳。那确实是父亲的笔迹。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他问。
“因为时机不到。”裴玉兰看向寒隼,“他是Y-17组唯一存活的实验体,也是唯一继承了你父亲医术记忆的人。药杵碎片是启动装置,只有配上我的血、他的命、你的瞳,才能唤醒封存在他体内的完整信息。”
寒隼突然咳嗽起来,一口黑血喷在药碗上。可他的呼吸比刚才平稳了,胸膛起伏规律,脉搏也强了些。
裴玉兰伸手探他额头温度,低声说:“药起了作用。他体内的双生咒正在瓦解,父亲留下的针法轨迹会引导能量反噬控制源。”
齐砚生盯着她:“你不怕我信不过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怕。”她点头,“但我更怕你不听真话。你以为裴玉容是幕后主使?她只是执行者。真正掌控血棘组织的,是当年批准畸变体实验的那位‘医学泰斗’。而这个人……”她顿了顿,“至今还坐在评审委员会主席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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