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全面记录刚才的所有数据！环境能量参数、目标生理指标、情绪波动阈值……所有细节！”顾廷琛对着空气下令，随即目光灼灼地看向元宝，“再来一次！试着回忆刚才的感觉！愤怒！专注！锁定目标！”
他立刻重新激活了那个移动信号源。
元宝还处在懵逼状态，被顾廷琛这么一吼，下意识地又看向那个讨厌的信号。回想起刚才的挫败和电击，一股火气果然又冒了上来，注意力也集中过去。
它努力回想爪子发热的感觉，憋足了劲，猛地一蹬腿！
……什么也没发生。
只有项圈因为它的“无效攻击”而传来熟悉的电击感。
“嗷！”元宝疼得一缩脖子，委屈地看着顾廷琛：不是你要我来的吗？怎么又电我？
顾廷琛眉头紧锁：“情绪浓度不够？还是需要特定触发条件？……改变训练方案！加入情绪诱导环节！”
于是，元宝的训练噩梦再次升级。
顾廷琛开始尝试各种方法“激怒”或者“刺激”它：
有时会让保镖扮演“坏人”突然出现挑衅。
有时会播放刺耳的噪音或者它讨厌的傅凛那边的能量频率。
有时甚至会……克扣它的肉干！（这招最有效，元宝每次都会气得嗷嗷叫，但依旧没能成功放电。）
训练场里整天回荡着元宝愤怒的吠叫、顾廷琛冰冷的指令、以及偶尔响起的项圈电击声。
唐雪看得心疼，却无法阻止。她只能尽量在训练间隙安抚元宝，给它偷偷塞点零食，告诉它“慢慢来，不着急”。
然而，放电能力似乎极难掌控。接下来几天，元宝只有在极少数、情绪真正激烈到顶点且完全专注的瞬间，才能偶尔再次激发那转瞬即逝的电火花，而且威力、大小、持续时间都极不稳定。
有时只是爪尖冒出一点微弱星火。
有时能炸响一小团，把旁边的干扰器外壳熏黑一小块。
最厉害的一次，它被一个模拟爆炸声吓得炸毛，一爪子拍在地上，竟然把一小块特殊材质的地板电得冒起了青烟！虽然很快就熄灭了，但威力可见一斑。
顾廷琛如获至宝，详细记录着每一次成功和失败的数据，试图找出规律。
元宝却苦不堪言。它觉得自己像个被不断充气又放气的气球，情绪大起大落，身心俱疲。它一点也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动不动就“漏电”的感觉，爪子有时候麻麻的，睡觉都不踏实。
它又开始怀念当傻狗的日子了。
这天，训练内容是如何控制放电的强度。顾廷琛拿来几个不同耐压等级的测试靶子，让元宝尝试用电火花去点燃靶子中心的感应区。
元宝对着靶子龇牙咧嘴，努力酝酿情绪，憋了半天，爪子上一阵噼啪乱响，电光倒是冒出来了，却完全不受控制地乱窜，非但没有击中靶心，反而把旁边连接靶子的数据线给烧短路了！
“滋啦”一声，一股黑烟冒起，那个昂贵的测试靶瞬间熄火。
顾廷琛看着平板上报错的数据流，脸色黑得像锅底。
元宝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把冒烟的爪子藏到身后，小声辩解：“它……它自己动的……不怪我……”
顾廷琛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冷声道：“控制！重点是控制！把你的怒火想象成水龙头，需要多少，放多少！不是让你把消防水管炸了！”
元宝似懂非懂：“水龙头？消防水管？” 它只见过自动饮水机。
顾廷琛揉了揉眉心，感觉跟一条狗解释能量微操简直是对牛弹琴。
训练再次陷入僵局。
就在顾廷琛考虑是不是该换个训练方式时，元宝突然鼻子一动，似乎嗅到了什么。它暂时忘了放电的烦恼，疑惑地朝着训练场一个堆放杂物的角落走去。
那里堆着一些替换下来的旧设备和工具。
元宝在角落 sniff 了一会儿，突然对着一个看起来平平无旧、布满灰尘的金属工具箱发出了低低的警告声：“嗯……味道……怪怪的……有点像…… inside 那个……”
它的声音不大，但顾廷琛和唐雪都听到了！
inside？那个诡异的坏味道？
顾廷琛眼神一凛，立刻示意保镖上前检查那个工具箱。
保镖小心翼翼地打开工具箱，里面是些普通的扳手、螺丝刀之类的。
“没有异常，老板。”
元宝却坚持用爪子指着工具箱最底层：“下面！压着的！纸！或者……布？”
保镖将工具清空，果然在箱底发现了一块折叠起来的、沾满油污的旧帆布。
拿起帆布的瞬间，元宝猛地后退一步，龇牙道：“就是它！味道！虽然很淡很旧了！”
顾廷琛让人将帆布送去检测。
几小时后，结果出来：帆布上检测到极其微量的、与之前“暗影渗透”能量同源的残留物质！推测是某个接触过那种能量的人员，不小心遗落或用来擦拭过工具！
内奸！顾家内部果然有傅凛安插的人！而且可能接触过核心的渗透技术！
这个发现，比元宝偶尔放电重要得多！
顾廷琛看向元宝的眼神，再次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这条狗……它的鼻子，才是真正无价的宝藏！
而元宝，看着因为发现重要线索而被奖励了一大包肉干的自己，又看了看旁边那个被自己电冒烟的训练靶，歪了歪头。
所以……放电什么的，好像也不是必须的？
把鼻子练好，好像更能换肉干？
它顿时对那种不受控制的“漏电”能力失去了大部分兴趣，觉得还是老老实实当个“气味预警机”更有前途。
它叼起肉干，美滋滋地啃了起来。
至于控制怒火当水龙头？
算了算了，太麻烦，狗生苦短，还是吃肉要紧。
顾廷琛看着它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来，让这条傻狗掌握攻击性能力，任重而道远。
当务之急，是先揪出那个藏在内部的“老鼠”。
他的目光转向那块旧帆布，眼神变得冰冷而锐利。
训练场里的硝烟暂时散去，但真正的狩猎，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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