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杨站在传送阵的刺目光芒中,周身被奔腾的龙脉之力裹挟。十六年的星际漂泊在这一刻涌上心头,那无数个在遗弃之墟挣扎求生的日日夜夜,那在混沌海边缘与域外魔族周旋的生死时刻,都化作了此刻掌心中冀州鼎碎片的温度。
十六年了。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爷爷奶奶慈祥的面容,父亲严厉却不失关爱的目光,母亲温柔的笑容,还有那个总爱跟在他身后叫哥哥的小弟。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是否还在那个农家小院里,望着星空期盼游子归来?
“我终于回家了...”他低声呢喃,声音微微颤抖。十六年的思念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但他很快压下心中的悸动,目光重新变得坚定。
没有国,哪有家。若不能激活帝陵,守护坤舆,哪来的安宁家园?这是尹喜将军临行前的嘱托,也是始皇跨越两千年的重托,星空之外,还有一群人在为了守护而战,两千多年从未停止。
当光芒终于消散,骊山地宫副枢的景象彻底展现在他眼前时,即便是已达通天九重的心境,也忍不住为之震颤——这哪里是一座地宫,分明是一片被封印的“地下苍穹”。
穹顶之上,数以万计的夜明珠与星辰宝石按北斗七星、二十八星宿之序排列,每一颗宝石都在缓缓流转,模拟着真实星海的运行轨迹。银河如练,横亘天际,清冷的星辉洒落,将下方的景象映照得如梦似幻。地面由整块玄黑曜石铺就,石面光滑如镜,倒映着穹顶的星空,行走其上,仿佛一步踏入宇宙星河,脚下是万古岁月沉淀的冰凉,头顶是亘古不变的璀璨。
十丈高的青铜巨柱拔地而起,支撑着这片“苍穹”,柱身上盘绕的五爪金龙栩栩如生,龙鳞由赤金镶嵌,在鲛人灯的柔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龙口中衔着的鲛人灯,灯油竟是千年不涸的深海鲛珠液,火焰呈淡蓝色,散发着能安抚神魂的温润气息。
更远处,以金银宝玉铸就的九州山川微缩模型静静陈列,泰山之巍峨、黄河之奔腾、长江之浩荡,皆在方寸之间尽显神韵,模型之下,暗合九州龙脉走向的符文脉络隐约闪烁,如同大地的血管,等待着被唤醒。
“这便是始皇帝的气魄啊……”陶杨喃喃自语,掌心的冀州鼎碎片愈发灼热,仿佛在呼应着这片空间里沉睡的帝气。他收敛心神,将思乡之情深深埋藏,循着鼎片传来的感应,朝着地宫核心区域走去。
沿途的青铜兵马车驾俑群整齐排列,每一尊陶俑都高逾丈许,身着大秦玄甲,手持青铜长剑或长戈,虽然历经两千年岁月,甲胄上的纹路依旧清晰,剑戈上的寒光依旧凛冽,仿佛下一秒便会齐声呐喊,重现当年横扫六国的赫赫军威。
穿过兵俑阵,一片由水银模拟的“百川大海”出现在眼前。水银在符文的牵引下缓缓流动,泛着银白色的光泽,模拟出黄河奔涌、长江浩荡的景象,甚至能听到“浪涛”拍打“河岸”的细微声响。陶杨踏过架在水银之上的玄铁桥,桥身刻满“镇水”符文,隔绝了水银的剧毒,也守护着下方沉睡的地脉之力。
终于,地宫核心区域的景象映入眼帘——九座高逾三十丈的青铜巨台,按九宫方位巍然矗立,分别对应九州之地。东方青州台泛着青绿之光,刻有东海潮汐、齐鲁丘陵的纹路;西方雍州台呈灰白之色,描绘着昆仑山脉、河西走廊的雄奇;南方扬州台覆着淡蓝光泽,纹路里尽是江南水乡、岭南密林的秀丽……而位于中央的豫州台,通体呈土黄色,最为雄伟厚重,台身上雕刻的华夏腹地山川脉络,每一笔都透着“天下之中”的威严,顶部的凹槽与陶杨手中的冀州鼎碎片完美契合。
陶杨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荡。他知道,激活帝陵绝非易事,尹喜将军口中的“三步”,每一步都需倾尽心力,稍有差池,不仅会前功尽弃,甚至可能引动地宫禁制,玉石俱焚。
他一步步登上豫州台,玄黑曜石台阶上刻着古老的秦篆,每一步踏下,都能感受到来自地底深处的微弱震动,仿佛大地在等待着被唤醒。抵达台顶时,他取出冀州鼎碎片,指尖拂过鼎片上的纹路——那是当年始皇帝熔铸九鼎时,匠人精心雕刻的九州风物,如今虽只剩残片,却依旧透着磅礴的帝气。
“先辈在上,晚辈陶杨,今日遵始皇陛下令,激活帝陵,护我坤舆!”陶杨对着鼎片轻声说道,随即郑重地将鼎片嵌入凹槽。
“咔——”
一声轻响,鼎片与凹槽严丝合缝。下一秒,豫州台猛地一震,台身上的秦篆符文瞬间亮起,土黄色的光芒如同水流般在纹路里奔涌。紧接着,另外八座青铜台仿佛被唤醒的巨兽,相继发出嗡鸣,青州台的青绿之光、雍州台的灰白之光、扬州台的淡蓝之光……八道不同色泽的光柱冲天而起,与豫州台的土黄光柱在穹顶星空下交汇,形成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
“轰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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