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行驶在颠簸的乡间公路上,车厢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和铁锈混合的气味。窗外的晨光透过玻璃,在摇晃的车厢内投下斑驳的光影,忽明忽暗,像一个坏掉的信号灯。
靡思身上裹着厚厚的毯子,靠在角落里,从上车开始就一言不发。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空洞地望着车厢的金属地板,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坐在她身边的,是一个名叫南希的年轻护士。她有一头温暖的金色卷发和一双充满善意的蓝色眼睛。她一直试图用温和的语气和靡思说话,但都只得到沉默的回应。
“没事的,亲爱的,很快就到医院了。”南希再次尝试着,声音放得更轻,“你现在安全了,一切都过去了。”
就在这时,一直像雕塑般静止的靡思,身体忽然有了一个微小的颤动。她的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但喉咙里只能发出一点嘶哑的、破碎的气音。
南希立刻注意到了这个变化,她向前倾过身,鼓励地看着她:“你想说什么?慢慢来,不着急。”
靡思缓缓抬起头,那双失焦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神采,但里面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恐惧。她看着南希,嘴唇因为缺水而显得有些干裂。
“……篝火……”她终于挤出了一个词,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篝火?”南希耐心地重复道,“是的,我们看到营地里有篝火的灰烬。你们昨晚在开派对吗?”
靡思点了点头,然后又猛地摇头,仿佛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我们……我们在玩游戏……真心话大冒险……”她的声音依旧微弱,但比刚才连贯了一些,“查德……查德他……”
她没有说下去,只是用手紧紧抓住了身上的毯子,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南希没有追问,她只是静静地等待着,递过一杯水。靡思没有接,她的目光穿过南希,望向了车厢的某个角落,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他来了……”靡思的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颤音,“从……从湖里……不,是从树林里……”
“他是谁?”南希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
“一个……一个怪物……”靡思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很高……很高……像一堵墙……戴着……戴着一张……面具……”
“面具?”南希的心沉了下去,她意识到这可能不是一场普通的意外。
“嗯……白色的……上面有很多洞……像……像曲棍球运动员戴的那种……”靡思的描述越来越清晰,仿佛那些画面正在她眼前重演,“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刀……很长……很亮……”
她说到这里,声音突然哽住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溺水的人在挣扎。南希连忙轻轻拍着她的背,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没事的,深呼吸,慢慢说。”
“他……他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走过来……”靡思的眼神涣散,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了那段恐怖的回忆里,“我们尖叫……我们跑……但是……没用的……他走得不快……可你就是……跑不掉……”
南希握住了靡思冰冷的手,她能感觉到对方的指尖在剧烈地颤抖。车厢里的气氛变得凝重而压抑,连窗外明媚的阳光似乎也无法穿透这层由言语编织的寒意。
“他杀了查德……就在我面前……”靡-思-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起来,“用那把刀……一下……就一下……血……好多的血……”
她的情绪似乎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
靡思再也说不出一个完整的词,只是发出一连串压抑的、痛苦的呜咽。她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将胸前的毯子浸湿了一大片。
“哦,天哪……可怜的孩子……”南希被眼前的一幕彻底震撼了,她紧紧地抱住靡思,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她不再追问任何问题,只是在她耳边不停地重复着,“没事了……都过去了……你安全了……”
南希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同情。一个戴着曲棍球面具、手持砍刀的沉默怪物,在夏令营里展开屠杀……这简直就像是恐怖电影里的情节。她不敢想象这个女孩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在这样的地狱里幸存下来。
救护车在这时缓缓停下,后车门被从外面打开,刺眼的阳光和医院嘈杂的声音一同涌了进来。
“我们到了。”一个男医护人员的声音传来。
南希抬起头,她的脸上也挂着泪痕。她对着同事们,用一种几乎是请求的语气说:“快……快给她打一针镇定剂……她……她需要休息……”
在被抬下车的时候,靡思的脸埋在南希的肩膀里,没有人看到,她那双被泪水浸泡过的、通红的桃花眼深处,闪过了一丝冰冷的、计划通盘的满足感。她的第一版剧本,已经成功地植入了第一个听众的脑中。
医院急诊室的走廊里,空气仿佛凝固了。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灯光,还有那股无处不在的、刺鼻的消毒水气味,一切都显得冰冷而没有人情味。靡思被安排在一张临时的病床上,身上依然裹着那条灰色的毯子。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此刻微微红肿,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灵魂已经抽离了这具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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