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色微明,静心观笼罩在一片朦胧的薄雾中。
林墨背着简单的行囊,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物、《百草心经》、墨影剑,还有玄机子赠予的静心符和清虚道长塞给他的几瓶丹药。他站在山门前,看着这座待了近两年的道观,心中充满了不舍。
清虚道长站在他面前,神色平静,眼中却带着几分关切:“此去山高水远,江湖险恶,凡事需三思而后行。切记,莫忘初心,莫失道心。”
“弟子谨记道长教诲。”林墨深深躬身,“道长保重。”
清虚道长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去吧。”
林墨最后看了一眼静心观,转身毅然决然地走下了山。他没有回头,他知道,一旦回头,或许就再也没有勇气踏上这未知的江湖路。
山路蜿蜒,晨雾渐散。林墨施展踏雪无痕的轻功,很快便下了山,来到了云州城的边缘。他没有进城,他知道黑煞和血刀门的人很可能在城中等着他,他不能再给表叔周明远添麻烦。
他朝着与云州城相反的方向走去,心中却有些迷茫。天下之大,他该去往何处?
“先离开云州地界再说。”林墨打定主意,加快了脚步。
一路晓行夜宿,林墨尽量避开城镇,专走偏僻小路。他不敢使用轻功,怕引人注目,只是靠着双脚赶路。白日里,他会采摘一些野菜野果充饥;夜晚,则找一处山洞或破庙休息,同时不忘练功。
《百草心经》上的知识此刻派上了用场,他能分辨哪些植物可以食用,哪些草药可以疗伤,甚至能利用一些简单的药材制作出驱虫的药膏,避免了不少麻烦。
这日傍晚,林墨来到一处名为“落马坡”的地方。此地地势险要,道路两旁是陡峭的山坡,据说常有劫匪出没。
林墨心中警惕,放慢了脚步,仔细观察着四周。果然,刚走到坡中段,一阵呼哨声响起,从两旁的山坡上冲下来十几个手持兵刃的汉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为首的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手持一柄鬼头刀,眼神凶狠地打量着林墨:“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又是劫匪。林墨心中无奈,自从踏入江湖,似乎总与这些人打交道。
“我身上没有钱财,还请各位行个方便。”林墨沉声道。
“没有钱财?”络腮胡大汉冷笑一声,“看你这细皮嫩肉的,不像穷苦人家。搜搜就知道了!”
几个劫匪就要上前动手。林墨眉头一皱,他不想惹事,但也不会任人拿捏。
就在这时,从队伍后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红衣的少女从劫匪队伍中走了出来。这少女约莫十五六岁年纪,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尤其是一双眼睛,灵动而狡黠,只是此刻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
“大小姐,怎么了?”络腮胡大汉看到少女,顿时收敛了凶气,语气恭敬了许多。
“看他样子,也不像有钱的,放他过去吧。”红衣少女说道。
“可是大小姐,咱们这几日都没开张了……”络腮胡大汉有些犹豫。
“啰嗦什么!”红衣少女瞪了他一眼,“我说放就放!”
络腮胡大汉不敢再反驳,对着林墨挥了挥手:“算你运气好,快走!”
林墨有些意外,看这情形,这红衣少女似乎是这群劫匪的头目?他也不多言,对着红衣少女拱了拱手,便准备离开。
“等等。”红衣少女忽然叫住了他,“你一个人赶路?要去哪里?”
林墨停下脚步,淡淡道:“与姑娘无关。”
红衣少女似乎没料到他会是这个态度,挑了挑眉:“你这人还挺有意思。这落马坡可不太平,除了我们,还有别的劫匪,你一个人走,怕是不安全。”
林墨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转身继续赶路。他不相信一群劫匪会好心提醒他安全。
看着林墨离去的背影,络腮胡大汉有些不解:“大小姐,这小子态度这么差,您怎么还放他走?”
红衣少女哼了一声:“看他走路的姿势,步伐稳健,气息悠长,显然是个练家子。咱们没必要跟他硬碰硬。而且……”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应付前面的‘黑狼帮’。”
林墨并不知道红衣少女的心思,他一路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果然,走了不到三里路,又遇到了一伙劫匪。这伙劫匪比刚才的人多了不少,个个面露凶光,为首的是个独眼汉子,腰间别着一柄弯刀,正是红衣少女所说的黑狼帮。
“小子,把你身上的东西都交出来,不然别怪老子刀下无情!”独眼汉子恶狠狠地说道。
林墨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是躲不过去了。他停下脚步,沉声道:“我再说一遍,我身上没有钱财,不想动手。”
“动手?就凭你?”独眼汉子嗤笑一声,“给我上!”
几个劫匪一拥而上,挥舞着兵刃朝着林墨砍来。
林墨不再犹豫,身形一晃,避开最先冲上来的劫匪,同时左手成拳,使出静心拳中的“清风拂柳”,轻轻一推,那劫匪便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后面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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