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墟渊那边吹过来,带着一股烧焦的土味和铁锈的腥气。江烬抬起手,掌心朝上,右臂外侧的赤鳞有点发烫,像是被太阳晒过的铁皮一样。
他眯着眼,看向三十里外的天边。
原本晴朗的天空,现在却被一片黑云压着。那云一动不动,就像一块脏布盖在地平线上。他拿出焚天镜,镜子里映出那片黑云的样子——里面有一条血红色的河流缓缓流动,弯弯曲曲像蛇一样,源头连着一面黑色的大旗。
“不是散修闹事。”他低声说,“是血煞教来了。”
蒋天雄从后面快步走过来,手里还攥着那块铁牌。他顺着江烬的目光看过去,脸色一下子变了:“动静这么大,他们是想屠城?”
江烬没说话。他把焚天镜收进怀里,转身就走。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荒地,直奔边城西门。路上遇到逃难的老百姓,拖家带口往南跑,脸上全是害怕。有人认出江烬,远远喊了一嗓子:“边城待不得了!血煞教的大军已经过了断石岭!”
江烬脚步没停。
等他们赶到城墙上的时候,守将正站在旗台下,手里捏着一枚青玉令牌。令牌上有青云剑宗的标志,边上刻着“护境安民”四个字。
他把令牌举过头顶,对着空中一张传音符大声喊话:“我以边城守将之名,请求援兵!敌军压境,百姓危在旦夕!请速派五名金丹以上修士,带三具阵盘,立刻支援!”
那张传音符闪了几下光,突然“啪”地炸开了。
碎片像灰一样飘下来,落在守将脸上。他站着没动,手慢慢垂了下来。
“他们说……不在护宗范围内。”他的声音干巴巴的,“不能出兵。”
蒋天雄一脚踢飞脚边的石头,冷笑一声:“好一个‘范围’!当初收我们供奉的时候,怎么不说有范围?”
守将转头看向江烬:“你认识青云剑宗的人。你能联系上他们吗?”
江烬摇头:“我已经试过了。不只是青云,玄天阁、药王山,全都沉默。没人愿意来。”
守将闭上眼,肩膀垮了下来。
城墙上一片安静。士兵们握着兵器,可谁也不说话。远处的黑云越来越近,天色暗得像傍晚。
蒋天雄突然拍了下江烬的肩膀:“你一个人练体,不就是为了等这一天吗?现在敌人真来了,可不只是一头怪物,是一整支军队。你挡得住吗?”
江烬看着那片黑云:“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蒋天雄抽出腰间的短刀,往地上一插,“我去十里外的落马坡。那里聚集了三百多个不肯依附大宗门的散修。他们没背景,没靠山,但他们敢打。我去叫他们来帮忙。”
江烬皱眉:“你一个人去太危险。”
“我不怕。”蒋天雄咧嘴一笑,“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炼体的不怕跑路。你在这儿守着,等我把人带回来。”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脚步很快,头也没回。
守将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城门洞里,小声问:“他真能带回帮手?”
江烬没回答。他走到城墙最高处,掏出焚天镜,再次照向敌军方向。
镜子里的画面变了。
血河的虚影更清楚了,十几条血线从河底伸出来,连到地面的裂缝上。每一条线都在吸收地下的黑气,变得越来越粗。那些裂缝的位置,正好在边城四周的山脊上。
“他们在引煞。”江烬说,“用地脉里的怨气养魔兵。”
守将脸色发白:“这些裂口什么时候出现的?我们一点都没察觉。”
“昨晚。”江烬收起镜子,“趁着灵雨过后天地混乱,偷偷挖的。他们早就计划好了。”
守将咬牙:“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江烬点点头,站到城垛前,面对全城的人。
城墙上的士兵都看了过来。有的眼神闪躲,有的紧紧握住刀柄。
江烬开口了,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们说不救,我们就自己守。我江烬在此立誓——城若破,我先死。”
他双手一撑,跳上城垛,双臂张开。
赤鳞迅速蔓延,从手腕爬到肩膀,再沿着胸口两侧延伸,在胸前汇成火焰一样的纹路。皮肤下火元流动,泛出暗红的光。
焚天战体,完全激活。
士兵们都瞪大了眼睛。有人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有人握刀的手更紧了。
江烬跳下城垛,走到守将面前:“告诉我还有多少能用的兵力。”
守将回过神来:“正规守军八百二十三人,其中筑基期一百四十七人。灵阵只剩三座还能运转,分别在东、南、北三门。西门阵眼被毁,还没修好。”
“粮草和箭矢呢?”
“够撑十天。但缺破灵箭和雷符。”
江烬点头:“让所有人集中到南门校场。我会重新分配防线。另外,派人去挖深沟,绕城一圈,深度不少于两丈。沟底撒盐、泼油,准备火攻。”
守将愣了一下:“你现在指挥我们?”
“我不是要夺权。”江烬盯着他,“是你没得选。我能扛住中品灵器的全力一击,能看清敌军动向。你现在需要的是战斗力,不是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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