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还在吹。
江烬站在论道台中央,掌心的火已经收了,但指尖还残留着一丝温热。他盯着那个走来的黑袍人,脚步没动。
屈寒山在台下十步远的地方停下。
他抬手,一面古镜缓缓升起。镜面像水一样平静,映着天光,却没有任何反光。镜子悬在半空,正对着江烬。
“你赢了周通。”屈寒山开口,声音不高不低,“用的是《虚空引》。”
江烬没说话。
他知道这招不该会。他也清楚,能认出来的,肯定不止一个人。
“玄天阁禁术,非本门核心弟子不得窥见。”屈寒山语气平淡,“你从哪学的?”
江烬终于开口:“战场上,谁教的不重要,能活下来才是关键。”
屈寒山嘴角动了一下,像是笑,又不是真的笑。
“说得对。”他说,“所以我现在想看看,你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话音落下,他手指一压。
玄天镜猛地一震,一道银白色的光束瞬间射出,直奔江烬眉心。
光来得快,却没有风声。江烬只觉得脑海一紧,仿佛有根针扎进了识海。他立刻运转焚天诀,热流从丹田冲上眉心,额间的纹路一闪,泛起赤金色的光芒。
他没有躲。
反而往前踏出一步。
火焰顺着经脉往上涌,七窍边缘开始发红。一缕细烟从鼻孔飘出,接着是耳朵、眼角。他的皮肤滚烫,衣袖边缘焦黑卷曲。
但他依然站着不动。
光束撞进体内,直击功法根源。
全场安静了下来。
玄天镜悬在空中,原本平静的镜面突然剧烈晃动起来。银光扭曲,像是被什么东西顶住了。
然后——
四个字,缓缓浮现。
太 古 焚 天。
字体古老,笔画如同被火焰烧出来的一样,每一个字都像在燃烧。镜面承受不住,发出细微的裂响。那四个字一出现,整面镜子就开始颤抖,仿佛随时要炸开。
屈寒山瞳孔一缩。
他立刻加大灵力,手指掐诀,疯狂往镜中注入力量。可那四个字不散,反而越来越亮。镜面裂纹蔓延,银光忽明忽暗。
台下有人站了起来。
更多人屏住呼吸。
江烬依旧站着。火焰从七窍收回,转而缠绕全身。他睁开双眼,瞳孔深处跳动着金焰。他看着屈寒山,一字一句地说:“你想看我的功法?现在看到了。”
屈寒山没回应。
他盯着镜面,脸色变了。不是愤怒,也不是惊讶,而是一种……警惕。
他缓缓抬手,将玄天镜收回身前。镜面裂痕未消,四个字也未消失,只是沉入深处,像被封印的烙印。
“焚天诀。”他终于开口,“不是江家传下来的。”
江烬冷笑:“我从来没说过是。”
“那是太古之法。”屈寒山目光沉沉,“只有血脉觉醒者才能驾驭。你既然用了,就该知道后果。”
“什么后果?”江烬问。
“走火入魔,神魂俱灭。”屈寒山说,“历代修炼此法的人,无一生还。”
江烬咧嘴一笑:“我还活着。”
两人对视。
空气仿佛凝固。
屈寒山忽然侧头,看向观战席一角。
那里,古月儿走了出来。
她穿着浅色长裙,步伐平稳。走到台边,抬头看着江烬,又看向屈寒山。
“屈阁主。”她说,“论道会的规矩是抽签定战,私斗违规。”
屈寒山看着她:“你是想保他?”
“我是提醒你。”古月儿声音不大,“这里是中州,不是玄天阁。你身为阁主,若强行出手,坏了规矩,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屈寒山沉默片刻。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玄天镜,又抬眼看向江烬:“我不是要打他。”
“我是要勘验功法。”他说,“正道修行,讲究来路清晰。他用禁术,修异法,若不查清,日后祸乱天下,谁来负责?”
古月儿摇头:“功法是否正统,自有天地评判。你以势压人,强行窥探,才是真正的乱源。”
屈寒山脸色一冷:“古小姐,你父亲没教你少管闲事?”
古月儿手腕上的玉佩轻轻一颤,泛起淡淡蓝光。她的体质自然共鸣,周围结界微动,像是撑开了一层无形屏障。
她没有后退。
“我不管闲事。”她说,“我只守规则。”
全场安静。
连风都停了。
屈寒山盯着她看了几息,忽然笑了。
“好。”他说,“我不动手。”
他转身,面对江烬:“那就让功法说话。”
玄天镜再次升起,这一次,镜面向下,投影出一片虚影。虚影中,一道功法流转,正是焚天诀的运行路线。
“你的功法,走的是逆脉。”屈寒山说,“和正统灵诀完全相反。每运转一次,都在焚烧自己的经脉。你能撑到现在,是因为血脉支撑。但血脉总有枯竭的一天。”
江烬听着,没有反驳。
“你现在的状态,已经是强弩之末。”屈寒山继续说,“刚才对战周通,你用了《虚空引》,那是空间类术法,极耗神魂。你现在识海震荡,经脉撕裂,还强行催动焚天诀,只会加速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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