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边境的捷报,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刺进了盖天大王完颜宗贤的心里。他摔碎了案上的酒壶,酒液混着瓷片溅了满地——岳飞率领的宋军竟连胜数阵,把他麾下的金兵打得丢盔弃甲,这口气,他如何咽得下?
怒火翻涌间,他猛地想起那个远在江南的南宋皇帝赵构。既然在战场上赢不了岳飞,便要在赵构的女人身上讨回颜面。他霍然起身,腰间的弯刀撞在甲胄上发出刺耳声响,咬牙道:“备马,去浣衣院!”
浣衣院的油灯昏黄如豆,邢秉懿正和其他女子一起搓洗着金兵的衣物,冰冷的水冻得她手指红肿。听到院外沉重的脚步声,她浑身一僵——那是完颜宗贤的随从专属的靴子声。没等她躲进角落,就被人粗暴地拽了出来。
“盖天大王有令,带这女人走!”士兵的喝骂声里,邢秉懿被拖拽着往外走,她挣扎着,却被死死按住肩膀,只能眼睁睁看着浣衣院的门在身后关上,那扇门后,是无尽的屈辱,却也是她此刻唯一想逃回去的“庇护所”。
夜幕沉沉,完颜宗贤的帐篷里弥漫着酒气与血腥气。邢秉懿被扔在地毯上,衣袍被撕扯得破烂不堪。完颜宗贤蹲下身,用弯刀挑起她的下巴,眼神里满是恶意的嘲讽:“赵构在南方当皇帝,你却在这儿给我当玩物,他要是知道你这副模样,会不会气得发抖?”没有反抗的力气,没有呼救的可能。邢秉懿闭上眼睛,任由屈辱淹没自己,眼泪早已在无数个日夜前流干,只剩下眼眶的酸涩。直到帐篷里的灯火渐渐熄灭,她像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空洞的眼神望着帐篷顶的毡毛,意识却不受控地坠入了回忆的深渊。
那是北上途中的漫天黄沙。怀着身孕的她被金兵推搡着赶路,只因生得貌美,便成了金兵调戏的对象——他们故意撞她的肩膀,说些污秽的话语,她攥紧衣袖,却只能低头忍辱。后来,完颜宗贤出现了,他看着她隆起的小腹,嘴角勾起残忍的笑,竟逼着她骑上一匹性子暴烈的战马。
马蹄翻飞间,她死死抓着缰绳,腹中的绞痛与恐惧一起袭来。终于,战马猛地人立而起,她从马背上狠狠摔落,鲜血瞬间染红了裙摆——她的孩子,就那样没了。没等她从剧痛中缓过神,完颜宗贤就带人围了上来,在荒芜的旷野里,夺走了她最后的尊严 。
她以为那已是极致的苦难,可到达金国后,等待她的却是浣衣院的炼狱。这里名义上是洗衣之地,实则是金人发泄欲望、羞辱宋室的牢笼。她每天要洗几十件沉重的衣物,稍有不慎就会遭到鞭打,偶尔还要被迫伺候醉酒的金兵,日夜活在恐惧里 。
她曾寄望于赵构,那只金耳环是她唯一的念想,她盼着他能派来救兵,盼着能逃离这人间地狱。可日复一日,没有任何消息,只有完颜宗贤的再次出现,将她仅存的希望踩得粉碎。帐篷外传来金兵的欢笑声,那笑声像刀子一样割着她的心。邢秉懿缓缓睁开眼,空洞的眸子里终于燃起一点微弱却刺骨的光——是恨。恨完颜宗贤的残暴,恨金兵的肆虐,更恨那远在江南、让她等了又等,却连一丝回音都没有的赵构。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血来也不觉得疼。这乱世的苦难,这无尽的羞辱,她记着,一笔一画,刻在骨血里。总有一天,她要亲眼看着这些金人,付出代价。帐篷里的油灯只剩最后一点微光,豆大的火苗在寒风中明灭,昏黄的光线下,邢秉懿赤着身子蜷缩在被褥里,像一片被狂风撕碎的落叶。方才的挣扎与哭喊早已耗尽她所有力气,此刻只剩空洞的眼神,望着帐篷顶那处破了洞的毡毛——寒风从破洞灌进来,吹在裸露的皮肤上,激起细密的鸡皮疙瘩,却远不及心里的寒意刺骨。那寒意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裹着屈辱与绝望,冻得她连指尖都发颤。
盖天大王完颜宗贤的靴子声在帐篷内拖沓回响,皮革蹭过毡毯的声响,每一下都像踩在邢秉懿的心上。他慢条斯理地系着衣袍,金扣碰撞的脆响里满是轻慢,指尖偶尔划过邢秉懿的肩头,留下黏腻的触感。“算你识相,”他的声音带着酒气与轻蔑,吐息间的酸腐气飘到邢秉懿鼻尖,“若敢再像上次那样挣扎,我不介意让浣衣院的金兵,都来尝尝南宋皇妃的滋味。”
邢秉懿没有回应,只是将脸更深地埋进被褥,指甲死死抠着毡毯纹路,直到指节泛白。她能清晰闻到他身上的血腥气——那是沾染了宋军与百姓鲜血的味道,混着劣质马奶酒的酸腐味,像毒蛇的信子缠得她几乎窒息。更让她屈辱的是,完颜宗贤起身时,故意将腰间常年佩戴的镶金兽首佩丢在她身侧,佩饰上沾着的汗渍与尘土蹭在她的手臂上,那冰凉的金属触感,像一道“占有”的烙印,压得她连呼吸都觉得沉重,连一丝遮掩的余地都不给她。就在这时,帐篷外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是枯枝被踩断的声音,在寂静的冬夜里格外刺耳,瞬间划破了帐篷内令人窒息的沉寂。“谁在外面?!”完颜宗贤猛地拔出腰间弯刀,眼神瞬间从慵懒转为凶狠,刀锋在微弱的油灯下泛着冷光。帐篷外,两个正靠着树干闲聊的金兵闻声转头,弯刀下意识握紧,朝着阴影处喝问:“出来!不然放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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