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推理创作,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
午夜的天文台圆顶缓缓滑开,像一只巨大的眼睛对着苍穹缓缓睁开。陈智林博士调整着主镜的角度,金属齿轮发出细微而沉稳的转动声,如同时间本身的低语。傅博文站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手中捧着那本已经翻得卷边的《星空观测指南》手稿第三校样,封面上用毛笔字工整地写着“傅水恒教授遗着——陈智林、傅博文续编”。
“博文,你看,”陈智林没有回头,声音在圆顶空旷的共鸣中显得有些遥远,“猎户座腰带三星正好越过子午线。”
傅博文抬起头。透过敞开的圆顶,冬夜的星空冷冽而清晰,仿佛一块被精心擦拭过的黑曜石,镶嵌着无数寒光闪烁的钻石。猎户座高悬中天,那三颗等距排列的恒星——参宿一、参宿二、参宿三——如同一条精准的宇宙标尺,横亘在天幕中央。
“爷爷的笔记里说,古埃及人根据这三颗星的运行来校准金字塔的方位。”傅博文轻声说,翻开手中书稿的某一页,泛黄的纸页间夹着一张小卡片,上面是傅水恒教授工整的字迹:“猎户三星,人类最早的时钟与罗盘。”
陈智林终于从目镜前直起身,这位已年过七旬的天文学家揉了揉后颈,动作里带着老一辈科研工作者特有的、经年累月伏案工作留下的生理记忆。他走到傅博文身边,接过那本书稿,指尖抚过封面上的名字。
“你爷爷编这本书的时候,我才二十岁。”陈智林说,声音里有一种被岁月打磨过的温和,“那时候他常说,天文指南这种东西,本质上就是一本‘未完成的书’。每代人都只能写下自己那一章。”
傅博文点了点头。他现在三十四岁,在天文馆做科普教育,同时协助陈智林整理祖父的学术遗产。这个夜晚,他们本应在做最后的校对,准备将这本跨越了半个多世纪的《星空观测指南》送印。但两人都知道——或许从开始就知道——这所谓的“最终版”不过是个阶段性节点。
圆顶外,一阵微风拂过山顶的松林,发出海潮般的声响。天文台建在这座远离城市光污染的山巅已有四十年,陈智林大学毕业后就来到这里,从助理研究员做到台长,再在退休后被返聘为首席顾问。他熟悉这里的每一颗螺丝,每一道光线折射的角度,如同熟悉自己的掌纹。
“陈老师,您还记得第一次带我爷爷来这里的情景吗?”傅博文问。他仍保持着学生时代的称呼习惯,尽管他自己也已带过好几届学生。
陈智林笑了,眼角的皱纹像星图上的经线。“怎么可能忘记。那是1978年春天,这个圆顶才刚建成三个月。你爷爷当时是项目评审专家,我是负责接待的‘小陈’。”
他走到控制台前,调暗了室内灯光。圆顶内的应急灯发出柔和的微光,勾勒出仪器轮廓,却让窗外的星空更加璀璨。陈智林开始讲述,而随着他的叙述,时间仿佛开始折叠,将不同年代的光景叠加在这同一个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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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4月,同一个圆顶,新涂的油漆味道尚未散尽。
二十七岁的陈智林紧张地检查着刚安装完毕的折射望远镜,这是他参与的第一个重大项目。门被推开,傅水恒教授走进来,身后跟着两名助手。当时的傅教授五十出头,正是学术生涯的黄金时期,步伐稳健,目光锐利。
“小陈同志,听说你是这次设备调试的负责人?”傅水恒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清晰有力。
“是的,傅教授。我、我刚工作两年……”陈智林有些结巴。
傅水恒已经走到望远镜前,俯身查看目镜接口。“工作时间长短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理解这架仪器存在的意义。”他直起身,看着年轻的陈智林,“告诉我,我们为什么要花这么多人力物力,在深山老林里建这个观测站?”
陈智林深吸一口气:“为了获得更清晰的观测数据,避开城市光污染,研究河外星系的红移现象,验证宇宙膨胀理论……”
“这些都是教科书答案。”傅水恒打断他,但语气并不严厉,“我问的是‘为什么’——人类为什么非要了解一百亿光年外发生了什么?那些事影响我们吃饭穿衣吗?”
圆顶内一片寂静。另外两名助手交换了一下眼神。陈智林感到额头渗出细汗,他张了张嘴,却没能立刻发出声音。
就在他几乎要慌乱时,傅水恒忽然笑了。那笑容完全改变了他的面部线条,从严厉的考官变成了耐心的师长。
“我三十年前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他说,“直到我的老师——叶凯教授,在一个类似的夜晚告诉我:我们仰望星空,不是因为星星能给我们什么实际的好处,而是因为不仰望星空,我们就无法完整地理解自己是谁。”
傅水恒走到圆顶开口处,四月的夜空春风和煦,繁星如瀑。“小陈,你看到的这些光,有些来自恐龙时代,有些来自人类尚未诞生的时期。当我们接收这些光时,我们正在触摸时间本身。这就是天文学最根本的人文关怀——它让我们超越个体生命的短暂,与宇宙的宏大叙事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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