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
塌了一半的小门!
亮亮的东西!
这几个词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瞬间在众人心中激起千层浪!
祠堂供奉着村中先祖牌位,也是存放守火石像祭器的地方!
那小门通向祠堂后院,早已荒废坍塌多年,少有人至!
阿牛去那里做什么?
拿走了什么“亮亮的东西”?
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这看似封闭的小村,隐藏的秘密似乎比想象中更深。
然而,未等众人从小石头的话中理出头绪,更未及去探查那神秘的祠堂后院——
“啊——!!!”
一声凄厉到极致的女性尖叫,如同烧红的钢针,猛地刺穿了磐石客舍沉重的空气!
那声音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恐惧和绝望,瞬间让所有人头皮炸开,血液冻结!
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村西!
“是...是绣娘暮云归家!”
一个村民失声尖叫,脸无人色。
苏明反应最快,身影已化作一道模糊的玄影,破门而出!
叶启灵、子无双、姜若兰紧随其后,灵力运转到了极致。
暮云归的绣房在村西尽头,一间独立的小院。
院门虚掩着,此刻已被闻声赶来的几个胆大村民推开,但所有人都僵在门口,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脸上是见了鬼一般的骇然,身体筛糠般抖着,连惊叫都发不出来。
苏明一步踏入院中,目光穿透敞开的绣房木门。
绣房内,景象诡异得令人窒息。
窗户紧闭,门扉完好。
室内一切井井有条,仿佛主人刚刚离开。
绣架上绷着一幅未完成的锦缎,上面绣着繁复华丽的缠枝牡丹,针线细密,色彩鲜活,栩栩如生。
旁边的针线笸箩里,各色丝线摆放整齐,一枚银亮的顶针搁在笸箩边缘。
然而,就在那绣架前,那张垫着柔软绣垫的圆凳上——
端坐着一具焦骨。
一具被焚烧得极其彻底的骸骨。
血肉、筋络、衣物...
一切有机质荡然无存,只余下焦黑发脆的骨骼,维持着一个端坐刺绣的姿态。
头颅微微低垂,空洞的眼窝仿佛还凝视着绣架上那朵鲜艳欲滴的牡丹。
焦黑的指骨中,甚至还捏着一根细长的绣花针,针尖在窗外透入的惨淡天光下,反射着一点冰冷刺目的寒芒。
没有火焰灼烧的痕迹。
没有浓烟熏燎的污迹。没有挣扎的迹象。
只有一具焦骨,安静地坐在绣架前,如同一个被瞬间抽干了所有生命与血肉的、诡异的工艺品。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如同金属被过度灼烧后的奇异焦糊味,而非寻常的皮肉焦臭。
死亡,以一种比阿牛铁匠铺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极致“干净”的方式,降临在这间小小的绣房。
姜若兰强忍着翻涌的恐惧和不适,指尖凝聚的青色灵光小心翼翼地探向那具焦骨。
她的指尖在距离骨骼寸许处停住,脸色瞬间变得极其凝重,甚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
“骨...骨内...骨髓...瞬间蒸干...由内而外...焚尽一切生机...这...这绝非外火!”
她猛地抬头看向苏明和叶启灵,声音发紧。
“是...是从她身体内部...瞬间爆发出的...极致高温!”
叶启灵腰间木灵珠光华急闪,她闭目凝神,全力感知着绣房内每一丝气息的流动。
片刻,她睁开眼,眸中金芒一闪而逝。
“有残留!极其微弱...狂暴灼热的火行之力!源头...源头就在...”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猛地刺向绣架旁针线笸箩里,那枚看似普通的、银亮的顶针!
与此同时,子无双清冷的目光扫过紧闭的窗户缝隙,又落在绣房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矮几上。
那上面放着一个青瓷茶杯,杯中有小半盏冷茶。
他敏锐地注意到,杯沿内侧,靠近暮云归骸骨的方向,凝结着一圈极其微小的、几乎肉眼难辨的暗红色水珠。
那水珠的颜色...
竟与阿牛铁匠铺那柄凶器铁耙上的暗红光泽,隐隐相似!
门外,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崩溃般的哭嚎:
“报应啊!又一个!下一个是谁?!守火石像...它...它要把我们都烧成灰啊!”
“暮云归...她...她昨天还收了祠堂送过去的绣活料子...是给石像绣的新祭帕!”
另一个颤抖的声音带着绝望的联想。
祠堂!
又是祠堂!
祭帕!
苏明站在绣房门口,玄衣在死寂中无风自动。
他深邃的目光缓缓扫过那具端坐的焦骨,扫过绣架上鲜艳的牡丹,扫过笸箩里那枚银亮的顶针,最后落向窗外村东祠堂模糊的轮廓。
两起死亡,手法迥异,却同样诡谲残忍,同样指向那神秘的祠堂和所谓的“守火石像”。
混沌之力在他体内无声奔涌,衣袍上的符文流转出更清晰的幽光。
空气中那两种不同的、却同样暴戾灼热的能量残留,如同无形的毒蛇,缠绕上他的感知。
“诅咒?”
他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在铁匠铺时更冷,更沉,带着一种洞穿迷雾的寒意。
“依旧不是!”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仿佛牵引着空气中无形的丝线,指向绣架旁那枚看似无害的顶针,也指向村东祠堂的方向。
“这是,连环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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