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三十六道无形剑气骤然自虚空浮现,交织成一座笼罩整个悬崖的剑阵,将内外气息彻底隔绝。
“剑道之始,在于心诚…”欧阳煦盘膝坐下,周子安与傅剑寒亦随之正襟危坐。他从最基础的剑道九境说起,由浅入深,将《九天玄霄剑典》剑道篇的精义奥妙,毫无保留地娓娓道来。其言语深入浅出,往往寥寥数语便直指剑道本质,听得周子安若有所思,傅剑寒更是目光灼灼,如痴如醉。
理论既毕,欧阳煦长身而起,归墟剑跃入手中。“看好了!”
剑光乍起!
先是身与剑合,化虹惊空,演示【人剑合一】之速。
继而剑意流转,如晨曦破晓,充满一往无前、涤荡黑暗的蓬勃生机,正是【晨曦剑意】。
紧接着,剑势一变,一股温暖、宁静、仿佛将时光最美一刻永恒定格的意境弥漫开来,令周、傅二人心神皆醉,正是新悟的【刹那永恒】。
随后,指尖逼出一道锐利无匹、无物不切的【庚金剑气】。
身影晃动间,【剑影术】化出分身,真假难辨;【御剑术】操控龙纹青锋剑如臂使指,灵动非凡;
最后,他逐一演示【玄霄七式】,从螺旋钻透的“螺旋劲”到引动星辉防御的“天穹罩”,每一式皆威力宏大,气象万千。
演示完毕,欧阳煦收剑而立,气息悠长。
傅剑寒早已按捺不住胸中激荡剑意,长啸一声,拔剑而出:“来而不往非礼也!欧阳,看我的【沧浪九叠剑】!”
剑光如潮,一浪高过一浪,剑势连绵不绝,后劲无穷,仿佛永无尽头,威力竟一剑强过一剑!欧阳煦与周子安皆看得目眩神迷,暗自赞叹此剑法之精妙。
待傅剑寒收剑,周子安苦笑摇头:“近日常忙于政务,于剑道参悟生疏了许多,就不在二位大家面前献丑了。”
三人相视大笑,重回崖边坐下,就着寒松泉酒,继续畅谈剑道,互相印证心得,时而激烈争论,时而抚掌称妙。期间白芷晴与紫鸢联袂而来数次,送来精致酒菜,见三人谈兴正浓,皆抿嘴轻笑,不忍打扰。
这一番论剑,足足持续了三天三夜。直至第十日朝阳初升,周子安与傅剑寒方才起身告辞。
欧阳煦早已吩咐九个分身加紧赶工,此刻将一百枚新炼制的武夫可用传讯玉符交予周子安。又取出两个以龙石种翡翠精心打磨而成的头环,莹润流光,隐有龙形灵气游动。
“武夫对决修士,最大弱点便在于神识。此物以龙石种翡翠为主材,能自发护持神魂,抵御元婴期以下的神识攻击。二位兄弟行走天下,危机四伏,此物或可助你们抵挡暗算。”
周子安与傅剑寒接过这分量沉重的礼物,心中皆是一暖。周子安郑重收起,沉声道:“多谢欧兄!据我所知,陛下已决意对西陲用兵,不日我将随军出征,剑寒亦有私仇要赴大乾了结。此后经年,恐难再像今日这般把酒言欢了。”
欧阳煦目光扫过西方,语气平静却坚定:“无妨。宗门事宜初步安定后,我应当也会往那边境走上一遭,帮傅兄一起镇镇场子。”
另一边,紫鸢与白芷晴执手话别,几日相处,两人已是姐妹相称,言笑晏晏,颇为投缘。
最后,欧阳煦目光落在郑雨身上:“雨儿。”
“弟子在!”郑雨上前一步。
“你性子刚毅,杀伐果决,留在山中闭门造剑,终究难成大器。此次便随你周师伯前去历练一番吧,望你于实战中磨砺剑心,勿堕了我玄霄剑宗之名!”
“是!师父!”郑雨眼中闪过兴奋与坚定,抱拳领命。
湖风吹拂,衣袂飘动。欧阳煦与紫鸢立于崖边,挥手作别。
周子安、傅剑寒、白芷晴带着小未央与郑雨,化作数道遁光,消失在天际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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