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握着雷荒剑的手始终没松,脚步看似平稳地朝着剑峰方向走,余光却借着古木的阴影扫向身后。那几道窥探的目光像黏人的苍蝇,不远不近地缀着,其中司徒烈跟班的气息还算明显,可那三道带着毒瘴的陌生气息却藏得极深,若不是他神魂经凝神液滋养后敏锐了数倍,再加上混沌涅妖瞳能隐约捕捉到气息流动的轨迹,恐怕真要被他们蒙混过去。
“想跟着捡便宜?也得看有没有那个本事。”李长生心里冷笑一声,脚下步伐看似未变,实则悄悄调整了节奏,踏在地面的力道时轻时重,竟暗合《真武荡魔剑经》里“踏雪无痕”的步法。这步法最擅长隐匿行迹,配合他刻意散出的一丝紊乱剑意,瞬间就干扰了身后跟踪者的感知。
走至一处岔路口,左边是通往剑峰的开阔山道,右边是一片雾气弥漫的黑松林。李长生脚步一顿,故意朝着左边山道走了几步,指尖却悄悄捏了张厉长老给的遁形符。就在身后跟踪者的气息稍稍靠近时,他猛地转身,将遁形符拍在身上,身形瞬间融入周围的灵气中,同时运转剑势收敛了所有气息,像阵风似的扎进了黑松林。
黑松林里的雾气带着淡淡的麻痹效果,普通弟子进来连方向都辨不清,可李长生的混沌涅妖瞳一睁,淡金色的瞳光直接穿透雾气,连地上松针的纹路都看得一清二楚。他找了棵三人合抱的古松树冠藏好,刚稳住身形,就看到五道身影从岔路口追了过来——正是司徒烈的两个跟班,还有三个穿着灰袍、面蒙黑巾的人,他们袖口隐隐飘出的毒瘴气息,和李长生之前感知到的一模一样。
“人呢?刚才还在这儿的!”瘦高个跟班挠着脑袋,一脸烦躁,“那小子是不是发现我们了?”另一个圆脸跟班咬牙道:“肯定是!他拜了厉长老为师,说不定学了什么隐匿的法门。大哥,咱们还跟不跟?”
三个灰袍人中,为首的矮个子声音沙哑得像破锣:“急什么?他的目标肯定是剑峰,咱们从黑松林穿过去,在前面的赤阳河谷堵他。司徒师兄说了,只要能废了他,回去就给我们万毒谷十株千年毒藤。”
“好嘞!”两个跟班一听,眼睛都亮了,连忙跟着灰袍人钻进黑松林。李长生在树冠上听得真切,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果然是万毒谷的人,还跟司徒烈勾结在了一起。他没有立刻动手,一来黑松林雾气重,不利于发挥剑势;二来对方有五个人,缠斗起来难免浪费时间。他要的是剑魄台的机缘,没必要在这些小角色身上耽误功夫。
等五人走远,李长生才从树冠跃下,拍了拍身上的松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赤阳河谷?正好我也要去那里找赤阳矿石,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手段。”他辨明方向,脚步轻快地穿过黑松林,混沌涅妖瞳始终保持着半开启状态,既能穿透障碍物,又能感知周围的灵脉流动——灵脉汇聚之处,往往藏着珍贵的灵植和矿石。
刚走出黑松林,李长生的脚步就顿住了,妖瞳里闪过一丝惊喜。前方不远处的山壁下,长着一丛散发着淡紫色灵光的草类,叶片呈剑形,顶端结着小小的紫色花苞,正是厉长老提过的千年紫丹参!这种灵草是炼制赤阳丹的主药之一,对突破金丹后期至关重要,外面一株百年的都要抢破头,这里居然有整整五株千年的!
他快步走过去,刚要伸手采摘,突然感觉到脚下传来一丝微弱的灵力波动。“嗯?有禁制?”李长生立刻停手,妖瞳扫向地面,果然看到一层几乎透明的光网,光网上面刻着细小的符文,正是青云宗常见的“迷踪阵”低阶禁制,专门用来守护灵植。这禁制对别人来说或许麻烦,可对他来说却不值一提——吴昊给的破煞匕正好能派上用场。
李长生掏出破煞匕,匕首尖对着光网的符文节点轻轻一点,注入一丝真元。“滋啦”一声轻响,光网像碎玻璃似的裂开,化作点点灵光消散了。他小心翼翼地将五株紫丹参连根挖起,根茎处还带着晶莹的露水,一股浓郁的药香钻进鼻腔,让他精神都为之一振。“有了这些,再找到赤阳花和赤阳矿石,突破后期就稳了。”他把紫丹参放进玉盒收好,心里越发期待起来。
沿着灵脉的方向继续走,李长生的收获越来越多。在一片潮湿的山涧旁,他找到了三株“冰心草”,这种草能平复神魂躁动,正好能辅助他掌控戮仙剑意;在一处裸露的岩石堆里,他用雷荒剑劈开岩石,找到好几块拳头大的赤阳矿石,矿石泛着暖暖的红光,里面蕴含着精纯的火属性灵气;甚至在一棵古树下,他还捡到了一只死去的“灵纹狐”的皮毛,这皮毛能用来炼制防御法器,也是难得的材料。
期间他也遇到过其他青云宗弟子,有的在争抢一株灵草,有的被低阶妖兽缠住。有个穿绿袍的真传弟子看到李长生手里的赤阳矿石,眼睛都红了,上前就要抢:“李长生,这赤阳矿石是我先发现的,给我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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