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邪修之乱后的第二天清晨,清虚宗笼罩在一层淡淡的晨雾中。剑崖顶端,李长生负手而立,青衫被山风拂得猎猎作响。他闭着双眼,神识仍沉浸在昨日那道横贯虚空的仙路感应中——路途中狂暴的空间乱流、隐约盘踞的上古妖兽气息,还有那终点处浓郁到化不开的仙韵,都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长生哥,山门处有位姑娘找你,说是你的旧识,叫兰玟玟。”林婉儿的声音从崖下传来,带着一丝好奇,“她身上好香啊,全是药草的味道,看起来像个炼丹师呢。”
李长生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兰玟玟,那是他早年在中域丹会结识的炼丹天才,一身炼丹术天赋卓绝,当时两人因争夺一株千年雪莲相识,后来又在对抗夺宝修士时并肩作战过几次,算是交情匪浅。她怎么会突然来清虚宗?
“我这就下去。”李长生足尖一点,身形如轻鸿般飘下剑崖,落在林婉儿身边。两人刚走到山门,就看到一道素白身影俏生生地站在牌坊下,手里提着一个雕刻着丹纹的木盒,乌发用一根碧玉簪束起,身上果然萦绕着淡淡的药香,正是兰玟玟。她看到李长生,原本略带局促的脸上立刻绽开笑容,眉眼弯弯如新月。
“长生,好久不见。”兰玟玟走上前,声音温柔却带着几分清脆,“我听中域的修士说你成了天穹榜榜首,还解决了血影教的邪修,就特意绕路过来看看你。”她的目光扫过李长生周身,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你的气息……比上次丹会时强了太多,这是达到凡间极限了吧?”
“刚突破不久。”李长生笑着点头,侧身引她入内,“里面说话,婉儿,去备些灵茶。”林婉儿应了一声,临走前还冲李长生挤了挤眼睛,那副促狭的模样让李长生耳根微微发热。赵烈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扛着铁枪凑到兰玟玟面前,大大咧咧地问:“姑娘,你是长生的朋友啊?也是修士吗?看你这打扮,不像练剑的,倒像个炼丹药的!”
“这位是赵烈,我的朋友。”李长生介绍道。兰玟玟笑着对赵烈点头:“我确实是炼丹师,来自中域炼丹师公会。”“炼丹师?那可太厉害了!”赵烈眼睛一亮,“我们长生最近正愁找不到好丹药呢,你要是能给炼几炉,保证比那些宗门送的强!”
一行人走进清虚宗的迎客厅,玄清真人听闻是李长生的旧识,也过来作陪。灵茶沏好后,兰玟玟捧着茶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似乎在斟酌措辞。李长生看出她有话想说,便对众人道:“道长,赵烈,婉儿,我和玟玟有几句私话要说,劳烦你们先回避片刻。”
等人都离开后,迎客厅里只剩下两人。兰玟玟放下茶杯,打开带来的木盒,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几瓶丹药,瓶身上贴着丹纹标签。“这些是我最近炼的‘聚气丹’和‘凝神丹’,药效比寻常丹药强三倍,你飞升路上或许能用得上。”她将木盒推到李长生面前,眼神里带着几分认真,“长生,我这次来,不只是为了看你,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你说。”李长生心中一动,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炼丹师公会有一条通往仙界的特殊渠道。”兰玟玟的声音压得略低,带着一丝激动,“那是公会传承了万年的上古阵法,名为‘丹道飞升阵’,不需要等星辰交汇,只要集齐三种主药和五位金丹后期以上的炼丹师共同催动,就能开启通道。”
李长生瞳孔一缩:“竟有这样的渠道?我从未在任何古籍上见过。”
“这是公会的最高机密,只有核心弟子才能知晓。”兰玟玟解释道,“三种主药分别是‘九天仙芝’‘龙血藤’和‘凤凰涅盘果’,公会前辈筹备了三十年,上个月终于集齐了。公会决定下个月初一开启阵法,由三位元婴期的炼丹师带队,我作为公会最年轻的核心弟子,也获得了随行飞升的资格。”
看着兰玟玟眼中的光芒,李长生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欣慰,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舍。他还记得当年在中域丹会,兰玟玟为了争夺千年雪莲,和西域丹修大打出手,那时她就说过,要成为最顶尖的炼丹师,去仙域寻找更珍稀的药草。如今她的梦想就要实现了。
“恭喜你。”李长生由衷地说道,“这是你应得的,以你的炼丹天赋,到了仙域肯定能有更大的成就。”
兰玟玟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语气也温柔了几分:“我知道你拿到了通天之路的线索,要等星辰交汇时飞升。原本我还担心咱们会错过,没想到这么巧,前后就差半个月。”她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玉佩上刻着一朵绽放的雪莲,正是当年两人争夺的那株雪莲的模样,“这是我用炼丹剩下的玉髓雕刻的,你带在身上,到了仙域,我能通过玉佩感应到你的位置。”
李长生接过玉佩,入手温润,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着一丝兰玟玟的神魂印记。他想起当年丹会结束后,两人在城外的破庙里躲避暴雨,兰玟玟给他包扎伤口,还煮了一锅带着药香的粥。那些细碎的过往,此刻像潮水般涌上来,让他心中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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