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月 27 日下午,铁西区燕粉街的一条偏僻小巷里,警戒线将一座破败的独门独院围得严严实实。这里是曹亚祥的家,低矮的土坯房墙体斑驳,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几只苍蝇在墙角的垃圾堆上嗡嗡盘旋。张东旭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推开虚掩的木门,一股混杂着霉味、油烟味和淡淡血腥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注意脚下,不要破坏现场。” 李福良站在门口,声音压低了些。院子里的驴车还停在角落,车斗里残留着一些黑色的污渍,经过初步检验,正是血迹。走进屋内,景象更是令人心惊:土炕上的被褥凌乱不堪,炕边的墙壁上溅着点点暗红色的印记,虽然已经干涸发黑,但仍能看出当初的喷射轨迹。
张东旭的目光扫过屋内的每一个角落,最终落在了墙角的立柜上。立柜的锁已经生锈,他用工具轻轻撬开,里面的景象让在场的刑警都倒吸一口凉气:十几件女式衣物整齐地叠放在一起,旁边散落着几枚发卡、几条项链和数双女式皮鞋。更令人发指的是,立柜最底层藏着几盒淫秽录像带,封面画面不堪入目。
“李队,这里有发现!” 吕永生的声音从里屋传来。李福良连忙走过去,只见吕永生正指着天棚的缝隙,那里隐隐露出一块暗红色的布料。张东旭搬来梯子爬上去,伸手一拉,竟然拽出了一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是几件沾着血迹的衣物和一把带着缺口的铁锤。“铁锤上的缺口,应该是击打颅骨时留下的。” 张东旭仔细观察着铁锤,“这些衣物的款式,和任某失踪前穿的一模一样。”
技术人员立刻对现场提取的血迹、毛发等物证进行检验,结果显示,炕边、立柜和铁锤上的血迹均属于任某。“这里就是杀害任某的第一现场。” 李福良的语气十分肯定,“但曹亚祥说只杀了任某一个,这些其他的女式物品又是怎么回事?” 他拿起一枚银色发卡,指尖轻轻摩挲着,“这里面一定还有受害者。”
当天晚上,审讯室的灯光再次亮了起来。李福良将一叠现场照片放在曹亚祥面前:“这是在你家搜到的物证,血迹是任某的,衣物也是她的。你还想隐瞒什么?” 曹亚祥低着头,盯着自己的双手,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说了,就杀了她一个。那些衣服是我捡来的,铁锤是以前干活用的。”
“捡来的?” 吕永生冷笑一声,“捡来的衣服会带着血迹?捡来的铁锤会藏在天棚上?你当我们是傻子吗?” 他将那几盒淫秽录像带扔在桌上,“这些也是捡来的?你是不是看着这些东西,才生出了害人的心思?” 曹亚祥的身体猛地一震,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接下来的四天四夜,202 侦探组的刑警们轮流上阵,对曹亚祥进行不间断审讯。他们没有使用暴力,只是一遍遍摆出证据,一遍遍追问细节,用心理攻势瓦解他的防线。曹亚祥从一开始的拒不承认,到后来的沉默不语,再到偶尔的情绪失控,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10 月 31 日凌晨,曹亚祥突然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声音嘶哑地说:“我说…… 我全说……” 他的肩膀垮了下来,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除了任某,还有四个…… 不,五个女人,都是我杀的。”
这个数字让在场的刑警都愣住了。李福良强压着内心的震惊,追问道:“她们是谁?你为什么要杀她们?” 曹亚祥的眼神变得空洞起来,缓缓说起了那些尘封的罪恶。1995 年 4 月,他与妻子离婚后,便开始频繁出入舞厅和夜总会,结识了不少女性。“有的是舞伴,有的是工友,还有的是我在路上搭讪的。” 曹亚祥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我把她们带到家里,本来想好好相处,可她们一开口要钱,我就觉得她们是在骗我,是在利用我。”
“所以你就杀了她们?” 李福良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曹亚祥点了点头:“我觉得她们都不是好人,都是为了钱才跟我在一起。杀了她们,就是为社会除害。” 这种荒谬的逻辑让刑警们无比愤怒,吕永生忍不住拍了桌子:“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决定别人的生死!” 曹亚祥瑟缩了一下,不再说话。
根据曹亚祥的供述,他将这五名受害者全部肢解后,都抛到了于洪区羊土乡郑家铁道口东侧的臭水沟里。11 月 1 日上午,李福良带着二十多名刑警,押着曹亚祥来到了抛尸现场。这里与其说是臭水沟,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污水坑,直径足有十几米,里面漂浮着各种垃圾,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几公里外都能闻到。
“就在这里面。” 曹亚祥指着污水坑,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刑警们找来钩镰枪和铁锹,顶着刺鼻的臭味开始打捞。污水浑浊不堪,根本看不清水下的情况,只能凭着感觉一点点摸索。中午的太阳越来越毒,臭味也越发浓烈,不少刑警都吐了,但没有人停下手中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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