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5月18日,枣庄的初夏带着刚过麦收的燥意,晨雾还没散尽,马山脚下的泥土里裹着新麦的清香。齐村镇马山村的老农夫李守田扛着锄头,踩着露水往自家责任田走,再有半个月麦子就该收割了,他得去看看长势,顺便把田埂的杂草除了。
这条山街小路他走了四十年,路边的酸枣丛、石板上的青苔都熟得像自家孩子。可这天刚拐过山坳,离自家麦田还有三十多米远,他就瞥见田埂中央躺着个黑乎乎的东西。谁家的牲口没看住?李守田嘟囔着加快脚步,等走近了,整个人像被雷劈中似的定在原地,锄头砸在地上。
那不是牲口,是个人。一个穿着鲜红色外套的女人蜷缩在麦田里,身下的泥土被染成深褐,暗红色的血渍顺着麦垄往下淌,把几株麦子浸得发黑。女人的头歪向一边,长发凌乱地粘在脸上,露在外面的手僵直地攥着,指甲缝里嵌着泥土。
六十多岁的李守田活了一辈子,在这民风淳朴的山村里连打架斗殴都少见,哪里见过这般血腥场面。他喉头滚动着,半天没发出声音,最后猛地扯开嗓子喊:不好了!杀人了!快来人啊!声音带着哭腔,在寂静的山谷里撞出回声。
清晨的山路上已有零星路人,听到喊声纷纷跑过来。最先赶到的是邻村赶集的王婶,她刚靠近就被血腥味呛得后退两步,掏出手机的手止不住发抖:我、我打110!老李你别乱动现场!围观的人越聚越多,大家都远远站着,没人敢靠近,有人悄悄画着十字,有人念叨着造孽啊,原本宁静的麦田被一层恐惧笼罩。
齐村派出所的警笛声在二十分钟后刺破山村的宁静。所长赵建军带着四名民警赶到时,现场已经围了几十人,他立刻让民警拉起警戒带,驱散围观群众:都往后退!保护好现场!说完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走进麦田。
死者是名中年女性,躺在麦田中央的低洼处,尸体已经开始僵硬,根据尸僵程度判断,死亡时间应该在凌晨时分。她穿着一件时髦的鲜红色短款外套,里面是真丝衬衫,下身搭配黑色紧身裤和高跟鞋,这打扮和村里穿粗布衣裳的妇女截然不同,显然不是本地人。死者胸前的衣服被捅破一个大洞,血迹最浓重,后背也有多处破损,看得出来行凶者下手极狠。
小张,立刻向分局汇报,请求刑侦和法医支援!赵建军蹲在尸体旁,目光扫过周围的痕迹,小王,勘查现场,重点找凶器和足迹!他从事公安工作二十年,处理过盗窃、斗殴,却从没在自己辖区遇到过如此惨烈的凶杀案。马山村三面环山,村民世代聚居,邻里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几十年没发生过恶性案件,这起命案像颗炸弹,随时可能引爆恐慌。
市中分局的警车在半小时后抵达,局长周明远带着刑侦大队全员赶到,紧接着,市公安局副局长刘建峰和刑警支队长也率技术专家赶了过来。三层警车沿着山路排开,红蓝警灯交替闪烁,把围观村民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
法医老陈蹲在尸体旁,小心翼翼地检查着伤口。他戴着放大镜,手指轻轻触碰死者的伤口边缘:周局,致命伤在胸前,刺穿心脏,一刀毙命。后背有五处创口,都是死后补刀,刀刃宽度约三厘米,应该是匕首之类的单刃利器。他站起身,摘下手套,死者年龄四十岁左右,化着浓妆,指甲做过美甲,右手无名指戴着一枚廉价戒指,身上没有搏斗痕迹,但指甲缝里有微量纤维,可能是凶手衣物上的。
刑侦技术人员用刷子仔细清扫着现场,白色的粉末洒在泥土上,很快显现出几枚模糊的足迹。周局,有发现!一名技术员喊道,这边有摩托车轮胎印,应该是凶手留下的,顺着山路往南延伸了。另一名技术员则在死者裤兜里摸到了一张折叠的纸片,展开后是张暂住证。
暂住证显示死者叫小翠,四川籍,暂住地址是市中区解放路某旅馆。技术员念着信息,上面还有个联系电话,备注是。周明远立刻安排民警联系这个电话,自己则盯着暂住证上的照片,照片上的小翠笑着,眼神里带着几分疲惫,和眼前的尸体判若两人。
电话很快接通了,对面是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迷糊:喂,谁啊?当民警说明情况后,电话那头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不可能!我妈昨天还跟我打电话呢!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民警耐心安抚了很久,才让女孩冷静下来。据女孩说,她叫小敏,在四川老家读高中,母亲小翠2005年独自来枣庄打工,具体做什么工作没细说,只说收入还不错,每个月都会给家里寄钱。
就在这时,小敏突然想起什么:我妈说她在枣庄认识了个男的,经常来找她,有时候会吵架。上次打电话,我妈说那人欠她钱没还,还跟她吵了一架。这个线索让在场民警精神一振,周明远立刻安排人去解放路的旅馆调查,同时让老陈尽快完成尸检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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