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10月17日,四川西昌的晨光带着深秋的凉意,悄悄漫过宁远安居小区的红砖楼顶。对于大多数居民来说,这只是个再寻常不过的清晨,楼下的早点摊刚支起蒸笼,白雾裹着面香在巷口打转,几个晨练的老人正慢悠悠地活动着筋骨。但谁也不会想到,这层平和的表象之下,一桩足以让整座城市陷入恐慌的灭门惨案,已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落幕。
谢远平比往常起得更早,他要去哥哥谢志平家帮忙修理漏水的水管。哥哥住在小区3栋2单元的一楼,夫妻俩为人和善,儿子刚上小学,每次见到他都“叔叔叔叔”地喊个不停。骑着重型自行车赶到小区时,才刚过早上六点,早点摊的蒸笼刚冒出第一缕热气,小区里大多住户还没开门。
“哥,在家吗?我来修水管了。”谢远平走到哥哥家门前,习惯性地敲了敲门,却发现防盗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道缝。他心里咯噔一下。哥哥向来谨慎,晚上睡觉都会反锁门窗,大清早怎么会敞着门?喊了两声“哥”“嫂子”,屋里静得可怕,连往常清晨总会响起的儿子的嬉闹声都没有,只有窗外早点摊的吆喝声隐约传来,显得格外刺耳。
一种不祥的预感顺着脊椎往上爬,谢远平放慢脚步走进客厅,客厅里的沙发垫子歪歪斜斜地放着,茶几上还摆着昨晚没收拾的碗筷,一切都透着诡异的安静。他朝着主卧的方向走去,卧室门也是虚掩着的,缝隙里隐约能看到地上似乎有深色的痕迹。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僵在原地,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哥哥谢志平倒在床边的地板上,手脚被粗麻绳紧紧捆着,手腕处的皮肤已经被勒得发紫。他的脸上蒙着一块灰色的旧毛巾,毛巾边缘渗出深色的血渍,胸口和腹部有多处狰狞的刀伤,鲜血浸透了他身上的睡衣,在地板上汇成一滩深色的印记,已经有些凝固。谢远平的大脑一片空白,他颤抖着走过去,伸出手指探向哥哥的鼻息,冰冷的触感让他猛地缩回手,哥哥的身体早已没有了温度。
“嫂子!小宇!”谢远平疯了似的冲向次卧和厨房,每推开一扇门,绝望就加深一分。次卧里,嫂子李梅倒在床头柜旁,衣服凌乱,上身赤裸,裤子被撕成了碎片扔在地上,胸口的伤口血肉模糊,脸上还残留着极度痛苦的表情,显然生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年仅七岁的侄子小宇蜷缩在床角,小小的身体同样被捆着,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眼睛紧闭着,再也不会睁开喊他“叔叔”了。
谢远平瘫坐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哭声,他掏出手机想报警,手指却抖得连号码都按不准确。反复试了好几次,才终于拨通了110,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几乎是吼着说:“警察同志!快来宁远安居小区!我哥一家都被杀了!”
二十分钟后,刺耳的警笛声打破了小区的宁静。西昌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民警赶到现场时,连见惯了大案要案的老刑警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技术科的民警迅速拉起警戒线,戴上手套和鞋套进入现场勘查,相机的闪光灯在屋里不停闪烁,记录着每一个罪恶的痕迹。
“门窗完好,没有撬动痕迹,应该是熟人作案或者凶手借口进入室内。”负责现场勘查的老刑警张建军蹲在门口,仔细检查着门锁,“你看这锁芯,没有被撬动的痕迹,门框也完好,说明凶手是被主人主动放进门的。”
现场的细节更让民警们心惊。主卧、次卧和厨房各有一名死者,且死亡位置分散,这意味着凶手至少有两人以上,才能在短时间内控制住一家三口。而餐桌上的景象更显凶手的残忍。一盘炒鸡蛋还剩大半,筷子随意地放在碗上,厨房的锅里还有没倒干净的蛋液,从食物的新鲜程度判断,凶手在作案后不仅没有立刻逃离,反而在现场从容地吃了早餐。
“这群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对着三条人命还能吃得下去饭?”年轻的民警小李看着餐桌上的炒鸡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张建军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不是石头,是魔鬼。越是这样,越说明他们不是初犯,心理素质极强。”
技术科的勘查结果更印证了这一点。民警在现场仔细提取了指纹、脚印等痕迹,却一无所获。地面被拖得干干净净,连一点灰尘都没有,餐桌和厨具上也没有留下任何指纹,显然凶手作案后精心清理过现场。“戴了手套,作案后还拖了地,反侦查意识很强。”技术科民警拿着勘查本,眉头紧锁,“这种级别的反侦查能力,绝对是惯犯。”
为了寻找线索,民警开始对小区居民进行逐一走访。住在3栋3楼的王大爷提供了一个重要信息:“大概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我家的狗突然狂叫起来,平时我吼一声它就安静了,那天怎么吼都没用,叫了快半个小时才停下来。我还以为它生病了,想着天亮了带它去看兽医,没想到……”王大爷说着,声音哽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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