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红光这么诡异地一闪,他就觉得胸口像被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捏住,喘不上气,像掉进了深海。他在梦里老看到一个模模糊糊、但压得人透不过气的身影,那影子手里拿着块淌着诡异金光的令牌,在无边黑暗里用充满诱惑又致命的声音问他:“你还记得,你答应过什么吗?你的誓言…刻在骨血里…”那声音像跗骨之蛆,冰冷地刨着他灵魂深处被故意忘掉的承诺和枷锁。
从这些憋死人的梦里惊醒,他惊恐地发现,手腕上的铜环,竟然在皮肤上留下了一圈模模糊糊、但怎么洗也洗不掉的暗红色血痕!像某种邪门的古老烙印,正使劲往他血肉和灵魂里烙,宣告所有权。那血痕一直隐隐作痛,像脉搏在跳,像个甩不掉的警报,时刻提醒着他那逃不掉的、残酷的宿命正一步步逼近。
3. 小白狐铜环
最邪门儿的还得数小白狐那个。这铜环会毫无规律地变半透明,像蒙了层来自阴间的雾。在那雾气翻滚的深处,一个模模糊糊、扭来扭去的灰暗人影若隐若现。那影子好像有自己的想法,总在最暗的角落里悄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带着让人极度不舒服的偷窥感,冰冷又专注,像在耐心等着啥时候机会来了,好把她整个吞掉。
那影子有时清楚得像真人,有时又飘忽得像烟,像个困在镜子或水里的鬼魂在无声地晃悠,让她时刻觉得后背发凉,坐立不安,像被无形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她开始老在梦里听见一个陌生又遥远的女人声音,那声音温柔得吓人,却又冰冷刺骨,像从地狱最底下传来的:“你本就属于我…回来吧…回到你该在的地方…”像来自另一个灵魂深处的强制召唤,不容反抗。
当她从这种充满占有欲的呼唤里惊醒,心怦怦狂跳时,惊恐地发现,铜环原本光滑冰凉的金属表面,居然诡异地浮现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像用刚渗出来的血写的、笔画歪歪扭扭的字——“芯”。那字像血珠凝成的,在铜环上时隐时现,闪着微弱的红光,一下子就把她拖进了搞不清自己是谁的、深深的困惑和恐惧漩涡里。
四、契真意义
随着异象越来越厉害、越来越多,在恐惧和绝望的逼迫下,我们像拼凑死亡的拼图碎片一样,终于拼出了那个让人浑身发抖、能把人逼疯的真相:铜环绝不只是冰冷的身份标记,它们是困住灵魂的致命枷锁,是灵魂的囚笼。而引发一切灾难、像潘多拉魔盒钥匙的金牌,是触发封印、强行唤醒沉睡记忆和千年执念的禁忌钥匙,一碰,就等于打开了地狱大门。
在古堡深处那座落满灰尘蛛网、满是霉味和死亡气息的老图书馆里,我们像吓坏了的困兽,围着唯一的光源——一支快烧完、光线昏黄的蜡烛,声音干哑地讨论着。那摇摇晃晃的烛光,在我们每个人写满恐惧和疲惫的脸上投下鬼影一样的阴影。每一个冰冷、像活物一样自己会动的铜环,都封着一个充满怨恨、痛苦和仇恨的前世灵魂,它们就像快要爆发的火山。
金牌拼在一起,它们之间越来越强的共振,是在硬生生撕开时空的阻隔,唤醒这些被封住的、充满痛苦和千年积怨的前世记忆碎片。铜环的各种怪动静——震动、幽光、声响、灼痕——就是被关在里面的灵魂在封印下疯狂挣扎、想挣脱束缚、重获自由的恐怖征兆。那些日夜不停的怪事,都是封印在松动的铁证,好像沉睡千年的邪恶力量正从坟墓里慢慢醒来,贪婪地吸食我们的恐惧,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我们不过是这场早就安排好的命运游戏里最弱小、最无力的棋子,被冥冥中那双无形冰冷的手操控着命运,麻木地、不由自主地走向并完成一个很久以前就用鲜血和背叛写好的复仇剧本,我们的挣扎显得那么可笑。
“千面为魂,复我之仇。”这句像魔咒一样冰冷刺骨的话,不光是启动仪式的咒语,更是一个早就预言了我们悲惨结局、无法逃脱的残酷命运。
千面人付婉婷能成为易容大师不是偶然,是因为她灵魂深处被迫背着无数冤魂的执念和滔天怨气。她每一次变脸,都是对自己灵魂的残忍撕裂和痛苦重组,无数怨魂在里面嘶吼争夺控制权。
小白狐体内两个灵魂诡异共存又激烈对抗,妙手空梦里那像沉重心跳一样压迫的红光,千面人梦里不断重复、撕裂自我的“你是谁”的尖叫质问……这些让人崩溃的现象,都是那份古老的灵魂契约力量松动、快要彻底崩溃的具象表现,是我们灵魂被撕裂的外在投影。
那些恐怖的异象,就像悬在头顶随时会掉下来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冷冷地提醒我们:那张用鲜血和背叛织成的命运之网,早就收紧了,没人能真正逃掉。
但同时,在绝望的深渊底,一丝冰冷的理智像寒冰刺进脑海,让我们意识到,这所谓的“恩赐”力量背后,肯定藏着更深、更黑暗、更难以想象的阴谋。那个赐予我们力量又用铜环锁住我们灵魂的神秘存在,从没真正给我们选择的自由。它只是换了个更狡猾、更残忍的方式,像最高明的猎手设下陷阱,用金牌和铜环当诱饵,让我们这群绝望的猎物“主动”走进它精心布置的毁灭陷阱,心甘情愿地走向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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