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草鞋的汉子？长得什么样？” 沈墨立刻追问，心中一动，想到了王老汉。刘二回忆道：“那汉子身材挺壮，脸上有一道疤，穿的草鞋看起来很旧，跟王老汉平时穿的样式有点像。当时他们在城西的破庙里说话，俺离得远，没听清内容。”
沈墨与王忠、赵六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已有判断：刘二口中的 “穿草鞋的汉子” 极可能就是王老汉，而那个像刘虎的人，大概率就是真正的主犯。“刘二，你能确定那是刘虎吗？他有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或是提到什么地方？” 沈墨追问。
刘二摇摇头：“俺不敢确定，只是长得像。他们没说什么特别的，就是提到了‘钱’‘报仇’之类的词。俺当时害怕，没敢多看就走了。” 沈墨点点头：“好，你先回去吧，以后有任何消息，随时来找我们。”
送走刘二和工友后，赵六忍不住道：“沈哥，这下可以确定了！王老汉就是帮凶，刘虎就是主犯，咱们现在就去抓他们，一定能审出真相！” 沈墨却冷静道：“还不行。刘二的证词只是旁证，我们需要更直接的证据。王老汉的草鞋、麻绳、麦麸，还有刘虎的行踪，都需要进一步核实，确保人赃并获。”
他转头对孙七道：“孙七，你立刻回去，将刘二的测量数据、证词与现场足迹、物证整理成完整的报告，提交给周大人和陈推官，正式排除刘二的嫌疑。同时，调取城西破庙的相关记录，看看那里是否有常住人员，或是近期有人活动的痕迹。”
“王忠，你带两人去城西破庙勘查，寻找是否有草鞋足迹、麦麸、麻绳纤维等物证，若有发现，及时提取封存。” 沈墨继续分配任务，“赵六，你随我回城南树林，看看刘虎和王老汉是否有动静，若他们准备逃跑，便立刻抓捕；若没有，继续潜伏，等待后续证据到位。”
众人领命后，立刻分头行动。沈墨与赵六赶回城南树林时，木屋的灯光依旧亮着，里面传来王老汉的声音：“虎子，你明天去城西破庙看看，跟老陈他们汇合，钱百万那边的事，得抓紧了，不能让提刑司的人查到我们头上。”
“知道了，王叔。” 刘虎的声音传来，“张老财和赵元宝都死了，钱百万肯定有所防备，我们得小心点。对了，刘二那边不会出什么问题吧？他要是把我们供出来，可就麻烦了。” 王老汉笑道：“放心，刘二那小子胆小怕事，就算知道是我们干的，也不敢说出去。而且提刑司的人现在盯着他，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沈墨听到这里，心中已然明了：这不仅是王老汉和刘虎的复仇，背后还有其他同伙，“老陈” 极可能就是城南的炼丹坊坊主陈清虚，而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正是第三名放贷商人钱百万。
“赵六，立刻派人去通知陈推官，让他带人守住城西破庙和钱百万的府邸，防止凶手再次作案。” 沈墨低声道，“我们继续在这里潜伏，等王忠那边找到破庙的物证，再一起动手，将他们一网打尽。”
赵六立刻安排捕快送信，自己则继续跟着沈墨潜伏在灌木丛后。夜色更深了，雾气越来越重，木屋的灯光在雾气中显得格外朦胧，就像这起连环命案的真相，虽已逐渐清晰，却仍有最后一层迷雾等待揭开。
与此同时，提刑司内，陈默看着孙七送来的报告，脸色复杂。报告上详细记录了刘二的测量数据、工友证词、足迹对比结果，还有沈墨的勘查分析，每一项都有理有据，足以证明刘二与命案无关。苏文站在一旁，语气平和：“陈推官，沈捕快的勘查极为细致，刘二的嫌疑确实可以彻底排除。现在看来，刘虎和王老汉的嫌疑最大，我们应该集中精力追查他们。”
陈默沉默良久，缓缓点头：“我承认，之前是我过于急躁，忽略了物证的重要性。既然刘二的嫌疑已排除，那我们就全力追查刘虎和王老汉。我这就带人去城西破庙，抓捕那个叫‘老陈’的同伙，同时派人保护钱百万。” 他的语气中少了几分傲气，多了几分务实。
苏文点头道：“下官已让人调取了城西破庙的记录，那里曾是青苗法推行时的临时粮仓，后来废弃了，近几年常有流浪汉和不法分子聚集。炼丹坊坊主陈清虚的祖籍就在破庙附近，他极可能就是‘老陈’。”
陈默不再多言，立刻召集吏员和捕快，带着孙七提供的线索，朝着城西破庙赶去。他心里清楚，这是弥补之前错误的机会，也是证明自己审讯能力的关键，若能抓到陈清虚，便能顺藤摸瓜，将整个犯罪团伙一网打尽。
夜色中，两路人马朝着不同的目标进发，一场关乎正义与复仇的较量，即将迎来高潮。沈墨潜伏在木屋外，心中清楚，这起连环命案的真相已近在眼前，而他与陈默的理念之争，也将在这场最终的抓捕与审讯中，得到最有力的答案。证据与口供，究竟谁能真正还原真相，还死者公道，还百姓安宁，一切都将在黎明时分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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