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笨手笨脚地把琉璃坯放进模具,差点烫到手):蛋哥,这离心浇筑咋这么难?管子总往一边歪……
铁蛋(放下手里的活,握住他的手调整角度):手腕要稳,转速别太快,让琉璃液慢慢贴在模具上,就像和面时揉边儿——阿依古丽师傅说的“顺势而为”,你懂不?
(正说着,古丽娜跑过来,手里举着块裂了缝的琉璃板:“师傅说这是‘应力不均’,让咱们看看问题出在哪。”铁蛋凑过去,对着光看裂缝的走向,忽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模具没预热,冷模具碰到热琉璃液,一缩一胀就裂了——林工,能不能给模具也装个加热的玩意儿?”)
林工(凑过来看了看裂缝):行!我让铁器铺做个铁皮套,里面缠上电阻丝,跟电力炉连一块,保证模具温度跟琉璃液差不超过五十度。你小子,现在也能看出门道了,不愧是阿依古丽师傅的徒弟。
(铁蛋脸一红,赶紧低头干活,心里却甜滋滋的。他偷偷看了眼阿依古丽,她正坐在灯下给琉璃杯描金,指尖的金粉在釉面上划出细密的纹路,像在写一封只有琉璃能读懂的信。阳光落在她的侧脸上,鬓角的碎发泛着浅金色,和她手里的琉璃一样,都在发光。)
(傍晚收工时,第一批绝缘琉璃管出炉了。林工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根,对着光看,管壁匀得像玉,两端的螺旋纹清晰规整。他试着往里面穿电缆,刚好合适,忍不住欢呼一声:“成了!这玩意儿比瓷管强十倍!阿依古丽小姐,我再订五百根,下个月要!”)
阿依古丽(擦了擦额头的汗,脸上带着疲惫却明亮的笑):五百根太多,先给你两百根,剩下的得排期——张老板的茶杯、酒店的灯罩,还有西域商人的珠子,都等着呢。对了,让账房把绝缘管的钱结了,我好去订新的耐火砖,这电力炉用得太费砖了。
(送走最后一个商户,工坊里终于安静下来。阿依古丽坐在台阶上,看着满桌待修的琉璃坯,忽然对铁蛋和古丽娜说:“明天开始,教你们烧‘星空琉璃’——把萤石粉末混进去,夜里能发光,给走夜路的人照个亮。”)
古丽娜(眼睛一亮):是不是像咱西域的“夜明珠”?我娘说那是沙漠里的星星掉下来变的。
阿依古丽(点头):差不多。不过咱的星空琉璃,要刻上安西的星图——北斗星、启明星,还有商队最认的“指路星”。让那些走戈壁的旅人看见这光,就知道离安西不远了。
(铁蛋摸着手里的琉璃管,忽然觉得这硬邦邦的玩意儿,竟也藏着这么多心思。他想起爹那天来看他,摸着展台上的琉璃杯,嘴里骂着“不务正业”,眼里却亮得很,回去时还偷偷拿走了一个有裂痕的样品,说要给娘泡茶用。)
(夜深了,工坊里的灯还亮着。电力控温炉的嗡鸣成了夜的背景音,炉膛里的红光忽明忽暗,像在呼吸。阿依古丽整理着订单,铁蛋和古丽娜在收拾工具,偶尔有琉璃碰撞的脆响,像夜的私语。窗外,安西的星星升起来了,一颗一颗,亮得像落在天上的琉璃珠。)
(铁蛋忽然想起阿依古丽说的话:“琉璃这东西,看着硬,其实软得很,你对它用心,它就对你透亮;你糊弄它,它就给你裂口子。”他看着窗外的星空,又看了看手里的琉璃管,忽然明白,他们烧的不只是琉璃,是把安西的光、安西的暖、安西人的心思,都烧进了这透亮的玩意儿里,让它们带着这些东西,走到商队的马具上、酒店的房梁上、电网的线路上,走到每一个需要光的地方去。)
(第二天一早,工坊的门刚打开,就见张老板带着伙计在门口等,手里提着个食盒:“阿依古丽小姐,我给你们带了刚出炉的胡麻饼,尝尝!那批茶杯做好了吗?我太太急着要给姐妹们看呢。”)
阿依古丽(笑着掀开防尘布,露出一摞包装好的茶杯):早等着您呢。打开看看,金纹描得比样品还细——铁蛋的手艺,进步快吧?
张老板(打开盒子,阳光照在茶杯上,橙红的釉色里浮着金纹,像把整个沙漠的日出都装在了里面):啧啧,这哪是茶杯啊,是宝贝!阿依古丽小姐,往后我绸缎庄的所有器皿,都从你这订,咱签个长期约!
(铁蛋站在一旁,看着自己亲手烧的茶杯被小心翼翼地装箱,心里像喝了蜜似的。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将来会有更多的琉璃从这里出去,带着安西的温度和光,走到更远的地方。而他,还有古丽娜,还有更多想学这门手艺的人,会守着这些电力炉,守着这片土地,把琉璃烧得更亮,把日子过得更暖。)
(工坊外的老槐树上,新搭了个鸟窝。一只麻雀探出头,看着里面忙碌的人影和亮闪闪的琉璃,忽然振翅飞向天空,翅膀掠过电力炉的烟囱,带起一串细碎的光,像撒了把会飞的琉璃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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