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文创区的午后总是最热闹的。暖黄色的射灯透过遮阳棚的缝隙,在青石板路上织出细碎的光网,卖鲜花的张姐正用透明玻璃纸包着一束洋桔梗,手机贴膜的老杨靠在藤椅上哼着老歌,而林砚的摊位前,已经围了三四个等待取定制画的顾客,空气中飘着水彩颜料的淡淡松节油香,混着远处烤串摊的孜然味,满是市井的鲜活。
林砚正低头给一幅 “老厂房定制画” 做最后的调整。画纸上是退休工人周师傅记忆中的纺织厂 --红砖墙面被岁月浸出深褐色的痕迹,车间窗户上的铁栅栏锈迹斑斑,墙角还画了周师傅年轻时种的那棵梧桐树,枝桠间漏下的阳光用柠檬黄调了薄涂,显得格外温暖。她握着一支细尖水彩笔,正给梧桐叶添最后几笔深绿,笔尖悬在画纸上,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林小姐,麻烦您再看看这里 --我记得厂房门口的宣传栏,以前贴过‘劳动模范’的红榜,能不能加上去?” 周师傅凑过来,指着画纸下方,语气带着几分忐忑。
“当然可以。” 林砚立刻点头,拿起一支朱红色颜料,“我用淡一点的红色,既显眼又不抢主体,您看这样行吗?” 她蘸了颜料,在画纸角落轻轻点了几笔,很快勾勒出一个小小的红榜轮廓,连 “劳动模范” 四个字都用细笔写得工整。
周师傅看着画纸上的细节,眼眶微微发红:“太像了,太像了…… 这就是我待了三十年的厂子。”
周围的顾客也跟着称赞,林砚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刚想把画稿放进防水袋,旁边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林砚姐姐!我来取上次定制的‘校园木棉花道’啦!”
是之前在暴雨夜送热水的苏晴,她手里举着手机,兴奋地冲过来,想给林砚看自己拍的木棉花照片:“我上周去母校,发现木棉花道比去年更漂亮了,你看这张照片,能不能给画稿加两朵落在石板上的花瓣?”
林砚连忙起身,伸手去接苏晴递来的手机。她刚蘸过朱红色颜料的右手还没来得及擦,指尖沾着的颜料在阳光下泛着鲜亮的红,起身时因为太急,胳膊肘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人。
“砰” 的一声轻响,林砚的手一抖,手机没接稳,倒是右手上的颜料笔脱手而出 --靛蓝色的水彩刚蘸满笔锋,此刻像一道蓝色的弧线,精准地溅落在身后那人的胸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周围的喧闹声突然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片靛蓝色污渍上 --它落在一件纯黑色的西装上,面料是极细的意大利真丝混纺,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此刻却被那片突兀的靛蓝破坏了整体的精致,像一块上好的墨玉上多了一道瑕疵。
林砚的心脏 “咯噔” 一下,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她僵硬地转过身,撞进一双深邃冰冷的眼眸里 --顾晏辰就站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眉头紧紧蹙着,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是他。辰星集团的总裁,那个气场强大到让周遭空气都变冷的男人。
顾晏辰低头看着胸前的污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面料,动作间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矜贵。这件西装是他为今天的文旅项目签约会特意定制的,纯手工缝制,光面料就价值六位数,胸前的珍珠母扣更是专程定制的,此刻却被一片廉价的水彩颜料弄脏,这让向来注重细节和形象的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顾晏辰的声音冷得像冰,没有多余的情绪,却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冒失。”
这两个字像一把小锤子,敲在林砚的心上。她连忙弯腰去捡地上的颜料笔,慌乱间,沾着颜料的手指又不小心蹭到了顾晏辰的裤腿,留下一道浅淡的蓝色痕迹。
“对不起!对不起!” 林砚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她连忙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想上前擦拭,却被顾晏辰抬手拦住。
“别碰。” 顾晏辰的语气更冷了,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真丝混纺的面料,越擦越脏。”
林砚的手僵在半空中,看着顾晏辰胸前那片醒目的靛蓝,心里又愧疚又慌乱。她知道这件西装肯定很贵,贵到她可能几个月的收入都赔不起。她的目光扫过顾晏辰的手腕那块腕表的表盘,比她整个摊位的画加起来都贵,更别说这件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西装了。
“顾总,我…… 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给您找干洗店!或者我赔给您!” 林砚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指尖紧紧攥着纸巾,指节泛白。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衬衫,袖口还沾着各色颜料的痕迹,与顾晏辰一身精致的高定西装形成了刺眼的对比,像一个不小心闯入奢侈品店的路人,显得笨拙又狼狈。
周围的顾客开始窃窃私语,有人拿出手机偷偷拍照,卖鲜花的张姐想上前打圆场,却被顾晏辰身边的保镖用眼神制止。李姐刚从洗手间回来,看到这一幕,脚步顿在原地,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她知道顾晏辰的身份,也知道林砚根本赔不起这件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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