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坐镇中枢,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棋手,调动着官方(皇城司)、暗杀(铁鹞影卫)、舆论(太平社)这三股力量,使其在绝密状态下协同运作,织就一张无形的大网,悄然罩向几位亲王的府邸。
行动之夜,选在了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乌云遮月,汴京城早早陷入一片沉寂,只有更夫单调的梆子声偶尔响起。
子时刚过,秦桧坐镇开封府衙,签发了加盖府尹大印的公文,以“缉拿一伙流窜入京、作案累累的江洋大盗,据线报可能藏匿于亲王府邸周边”为名,调动大批开封府衙役和巡城兵马,突然封锁了康王府、信王府等目标区域。此举既是为了制造合理的行动借口,也是为了隔绝内外,防止消息走漏。
几乎在街区被封锁的同时,早已埋伏在暗处的皇城司精锐逻卒,在铁鹞影卫的配合下,如鬼魅般迅速行动。他们手持皇城司令牌,以“奉旨查案”为名,强行撞开王府大门,直扑内宅。王府护卫措手不及,稍有抵抗便被迅速制服。
在康王府,康王赵构刚从睡梦中惊醒,衣衫不整,便被如狼似虎的逻卒从寝殿中拖出。他惊怒交加,厉声呵斥:“尔等何人?胆敢夜闯王府!本王乃当今天子亲弟!” 带队军官面无表情,亮出皇城司腰牌和一份盖有开封府印的拘票,冷声道:“殿下,得罪了!有人告发您勾结匪类,图谋不轨,请随我等往开封府走一趟,配合调查!” 类似的场景,同时在信王府等其他目标府邸上演。
行动极其迅速、精准,几乎没有引发大规模骚乱。几位亲王及其少数贴身侍从被强行带走,直接押往由秦桧心腹牢牢控制的天牢最深处——阴森恐怖的“诏狱”。外界只听闻开封府有大动作捉拿盗匪,并未立刻意识到这是一场针对皇室宗亲的政治清洗。
亲王们被投入诏狱后,秦桧下令严加看管,禁止任何外人探视,包括他们的家眷和原本的王府属官。
仅仅两三日后的一个清晨,天牢传出骇人消息:康王赵构在狱中“突发心痛症”,狱医抢救不及,已然薨逝!紧接着,信王赵榛被报“因兄长猝死,忧惧过度,于夜间用衣带自缢身亡”!其余几位亲王,也相继以各种“急病”或“自尽”的理由暴毙于狱中。
实际过程,则是铁鹞影卫的“杰作”。他们利用送饭或诊病的机会,对目标使用了难以察觉的慢性毒药,或利用巧妙的机关制造自缢假象。所用手段极为隐秘,即便事后有大臣要求验尸(事实上在秦桧控制下很难实现),也几乎不可能查出破绽。对外统一的口径是:几位亲王或因之前受惊,或因被揭发罪行后内心惶恐,导致“忧惧成疾,药石罔效”或“自感罪孽深重,悬梁以谢天下”。
与此同时,蔡行的太平社在市井间加大了舆论攻势,绘声绘色地描述几位亲王如何“结交匪类”、“密谋废立”,如今事败,“或惊死或自尽”,乃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恐慌和谣言如同瘟疫般在汴京蔓延,许多人将信将疑,但更多的是对皇权斗争残酷性的恐惧。
本章结尾: 次日清晨,当几位亲王一夜之间相继“暴毙”的噩耗传入宫中时,整个朝堂如同被投入了一颗巨石。宋钦宗赵桓闻讯,初是惊愕,旋即转化为无法抑制的暴怒!他再懦弱,也知此事非同小可,残杀兄弟的恶名,是他万万不愿背负的!他即刻下旨,急召秦桧入宫觐见!而秦桧,早已料到此番局面,他整理好衣冠,面无表情,心中快速复盘着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迈向那座决定他生死荣辱的宫殿。汴京的天空,阴云密布,一场更大的政治风暴,即将在垂拱殿内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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