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暮色四合,林府内院的灯火次第亮起,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王氏独自坐在妆台前,手中捏着一封密信,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信是她在户部任职的兄长派人连夜送来的,上面只有寥寥数语:“李案牵连甚广,妹宜早做准备。”
“准备?”王氏冷笑一声,将信纸凑到烛火前。火舌舔上纸角,迅速蔓延开来,将她保养得宜的面容映得明暗不定。她看着那簇跳动的火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
李御史被罢黜的消息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林府激起层层涟漪。这些日子,府中下人窃窃私语,各房各院都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气氛。最让王氏心惊的是,她那向来温顺的继女林清韵,竟趁此机会接手了府中部分事务,美其名曰“为母亲分忧”。
“好一个分忧。”王氏眯起眼睛,镜中那张依然美丽的面孔浮现出一丝狰狞。她想起昨日查账时,林清韵那双看似平静无波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那丫头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处事却老练得不像话,这几日已经将府中往来的账目查了个遍。
窗外忽然响起一声猫叫,王氏手一抖,烧了一半的信纸飘落在地,化作一团灰烬。她定了定神,扬声唤道:“彩月,去请赵总管来一趟。”
不过一炷香的工夫,赵总管便躬身站在了门外。这个在林府待了二十多年的老管家,总是穿着一身深灰色长衫,低眉顺目,让人看不透心思。
“夫人。”赵总管行礼问安,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
王氏挥退左右,只留他一人说话。烛光摇曳,将二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扭曲变形。
“账目都理清了?”王氏开门见山,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妆台。
赵总管微微抬眼,又迅速垂下:“回夫人,大姑娘这几日查得紧,有些账目...不太好动。”
王氏眉头一蹙:“怎么,这府里如今是她说了算?”
“夫人息怒,”赵总管不卑不亢,“实在是...大姑娘心思缜密,连三年前采买云锦的那笔账都翻了出来,老奴不得不谨慎行事。”
屋内一时寂静,只听得更漏滴答作响。王氏的心随着那声音一点点沉下去。三年前那批云锦,她确实暗中抬高了价格,中饱私囊。这本是深宅大院里常见的把戏,谁家主持中馈的夫人没有几笔说不清的账目?可如今风向不对,这点小事也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库房里那几箱东西,尽快处置了。”王氏压低声音,“找个可靠的当铺,别让人瞧出端倪。”
赵总管面露难色:“夫人,这个节骨眼上,怕是...”
“怕是什么?”王氏猛地站起身,头上的步摇剧烈晃动,“我养着你们这些奴才,难道是吃白饭的不成?”
赵总管沉默片刻,忽然抬头直视王氏:“夫人,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大姑娘既然要查,不如就让她查个明白。”赵总管的语气依然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精光,“有些账,做得太干净反而惹人怀疑。”
王氏怔住了,她没想到赵总管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个老狐狸,莫非是要见风使舵?
“你的意思是...”
“老奴的意思是,账可以平,但不能太急。”赵总管缓缓道,“府中上下多少双眼睛盯着,动作太大,反倒落人口实。”
王氏重新坐下,心中飞快地盘算着。赵总管的话不无道理,但她等不了那么久。兄长的信虽然语焉不详,但其中的警告之意再明显不过。林家这棵大树,怕是真要倒了。
“我给你三天时间,”王氏下定决心,“该抹平的抹平,该销毁的销毁。至于那些实在抹不掉的...”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道冷光,“就找个替罪羊。”
赵总管躬身应是,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仿佛方才的对话不过是日常琐事。
然而事情的发展远超出王氏的预料。
第二日清晨,王氏刚梳洗完毕,彩月就急匆匆来报,说赵总管在账房发了好大的火,还摔了一套茶具。
“怎么回事?”王氏心头一紧。
彩月战战兢兢地回话:“听说是因为一批江南织锦的账目对不上,赵总管责问账房先生,那先生却说是按照总管的意思记的账...”
王氏手中的玉梳“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断成两截。这个赵总管,莫非是要反水?
她再也坐不住,当即带着彩月往账房去。一路上,下人们纷纷避让,但王氏能感觉到那些躲闪的目光中藏着怎样的窃窃私语。
账房内,赵总管果然面色铁青地坐在太师椅上,地上散落着瓷器碎片。几个账房先生垂手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
“都下去。”王氏冷冷道。
众人如蒙大赦,迅速退了出去。彩月守在门外,屋内只剩下王氏和赵总管二人。
“赵总管好大的威风。”王氏在主位坐下,语气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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