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这个故事描绘了家族覆灭后个体的悲惨命运,通过林清婉的遭遇展现古代司法制度的残酷,同时也折射出对生命尊严的思考。
寒冬将尽,京郊的官道上却仍是一片肃杀。道旁枯草覆着薄霜,在晨曦中泛着冰冷的光。几株老榆树虬枝盘错,像绝望的手臂伸向灰蒙蒙的天空。
林清婉被推搡着走在队伍中间,单薄的素色囚衣在寒风里猎猎作响。她今年刚满十五,本是林家最受宠爱的幺女,如今却成了待罪之身。那双曾经清澈如秋水的眸子,此刻黯淡无光,只剩下一片死寂。
“快走!”身后的差役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
清婉踉跄几步,勉强站稳。她自幼体弱,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更是抽干了她最后的气力。从抄家那日到现在,不过三天光景,她却觉得仿佛过了半生。
“官爷行行好,”同行的林家老仆周嬷嬷颤声哀求,“我们小姐前日刚发了咳疾,实在走不动了...”
“走不动?”为首的差役王彪冷笑一声,手中的鞭子“啪”地抽在周嬷嬷背上,“当自己还是府上的千金?告诉你,现在你们都是贱籍!”
清婉猛地回头,看见周嬷嬷背上渗出的血迹,心头一紧,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每一声咳嗽都撕扯着她的肺腑,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小姐...”周嬷嬷顾不上自己的伤痛,急忙扶住清婉,“您怎么样?”
清婉摇摇头,想说些什么,却只吐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她记得三天前的那个清晨,她还坐在绣楼里描花样,窗外杏花初绽,春风拂面。不过转眼间,天地翻覆,父兄下狱,女眷充入教坊司。
“真是晦气,”王彪啐了一口,“还没到地方就先病死了,老子这趟差算是白跑了。”
另一个年轻些的差役李四看不下去,低声道:“头儿,她确实病得不轻,要不歇会儿?”
“歇什么歇!”王彪瞪了他一眼,“天黑前不到教坊司,你担待得起?”
李四不敢再言,只得同情地看了清婉一眼。
队伍继续前行,清婉的脚步越来越虚浮。周嬷嬷几乎是用全身力气撑着她,老泪纵横:“小姐,再坚持一下,到了地方就好了...”
清婉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教坊司是什么地方,她虽年幼,却也听说过一二。那里是官妓所在,进去的女子,要么以色侍人,要么以艺娱人,终身为奴为妓。
她想起大姐清韵被那个赵公公带走时的眼神——决绝而坚毅,像是要把所有人的命运都扛在肩上。想起二哥清轩在狱中隔着栅栏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婉儿,活下去。”
可是,怎么活呢?
正午时分,队伍在一处破庙暂歇。李四偷偷塞给周嬷嬷一个水囊和半个硬馒头。
“谢谢官爷。”周嬷嬷连声道谢,小心地喂清婉喝水。
清婉只抿了一小口,就摇头推开。她的喉咙像是被火燎过,每吞咽一次都疼得钻心。
“小姐,您多少吃一点,”周嬷嬷哽咽道,“老奴求您了。”
清婉看着老嬷嬷布满皱纹的脸,想起她从小照顾自己,如今林家倒了,她本可以离开,却坚持陪着来了。心中一酸,勉强接过馒头,小口小口地啃着。
破庙的屋顶漏下几缕阳光,照在积满灰尘的佛像上。佛像低眉垂目,慈悲地看着世间苦难。
“嬷嬷,”清婉轻声问,“佛为什么不肯救我们?”
周嬷嬷一愣,随即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叹道:“小姐,这世上苦难太多,佛也救不过来。”
“那为什么偏偏是我们家?”清婉的声音带着哭腔,“父亲为官清廉,大哥在边关御敌,二哥勤读诗书...我们做错了什么?”
周嬷嬷无言以对,只能将她搂在怀里。庙外,王彪正和几个差役喝酒吃肉,笑声阵阵,与庙内的凄惨形成鲜明对比。
“要我说,这些官家小姐,平日里锦衣玉食,现在落难了,连路都走不动,”王彪醉醺醺地说,“等到了教坊司,还不是任人摆布?”
另一个差役接话:“听说林家这位小小姐还没及笄,模样倒是标致,可惜病恹恹的,怕是卖不上好价钱。”
清婉在庙内听得真切,浑身发抖。周嬷嬷急忙捂住她的耳朵:“小姐别听,这些人嘴里不干净。”
可是那些话已经像刀子一样扎进心里。她终于明白,从今往后,她不再是人,而是一件货物,一个可以论价买卖的物件。
歇了约莫半个时辰,王彪就催促上路。清婉勉强站起来,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小姐!”周嬷嬷惊呼。
李四快步上前:“怎么了?”
“小姐发热了,”周嬷嬷摸着清婉滚烫的额头,急得团团转,“这可如何是好?”
王彪不耐烦地走过来,粗鲁地摸了摸清婉的额头,皱眉道:“真他娘的麻烦!李四,你背着她走!”
李四犹豫了一下,还是蹲下身来。周嬷嬷连连道谢,扶着清婉趴到他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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