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
那顶来接林清韵的小轿,并未如她预想中那般直接抬入赵公公那威名赫赫、亦或说是恶名昭彰的府邸。反而是在京城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一处看似清幽僻静的院落前。院门不大,黑漆铜环,门楣上也无匾额,只有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标记,似莲非莲,似爪非爪,透着一股隐秘的气息。
“静心斋。”引她前来的管事太监,依旧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尖细的嗓音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公公吩咐了,请林姑娘在此暂住,学学规矩。”
“学规矩”三个字,像三根冰冷的针,刺入林清韵的耳中。她低眉顺眼,道了声:“有劳公公。”心中却是一片雪亮。这哪里是什么静心斋,分明是一座精致的牢笼,是赵公公检验她这块“材料”成色,磨去她可能存在的棱角与反抗意识的第一站。
踏入院门,里面倒是别有洞天。庭院不大,却布置得极为雅致,曲径通幽,假山玲珑,一池寒水尚未完全解冻,边缘结着透明的薄冰。廊下站着两个穿着体面的婆子和四个垂手侍立的丫鬟,个个屏息静气,眼神低垂,行动间悄无声息,如同没有生命的剪影。
“奴婢姓钱,负责教导姑娘仪轨。”一个面容严肃、眼角带着深刻皱纹的婆子上前一步,语气刻板得不带一丝波澜,“这位是孙婆婆,负责姑娘的起居饮食。这四个丫头,春兰、夏荷、秋菊、冬梅,暂且伺候姑娘。”
林清韵微微颔首,并未多言。她知道,在这里,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可能被解读,被上报。她不再是林家大小姐,而是一个待价而沽、前途未卜的“物件”。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无穷无尽的“规矩”。
行走坐卧,皆有法度。步子不能大,不能小,裙裾不能摆动过甚,环佩不能发出杂音。吃饭要细嚼慢咽,不能露出牙齿,碗筷不能相碰。甚至连喝茶时,手指该如何弯曲,茶杯该端到何种高度,都有严苛的规定。
钱婆婆那双锐利的眼睛,时刻盯在她身上。稍有差池,便是一顿不带脏字却极尽羞辱的训斥,或是延长练习时间,直到她双腿酸软,手臂颤抖,依旧不能停歇。
“姑娘须得明白,如今身份不同往日。”钱婆婆冷冰冰的声音时常响起,“往日里你是官家小姐,自有放纵的资本。如今既入了这门,便要守这里的规矩。公公身边,容不得半点差错,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你个人的生死是小,牵连了家族,那才是大不孝。”
家族!这两个字如同紧箍咒,牢牢套在林清韵的头上。每当她感到疲惫、屈辱,几乎想要放弃时,想到狱中生死未卜的父亲,想到囚禁在破院中惶惶不可终日的母亲和族人,她便强行将那股反抗的意念压下去,如同将一根根尖刺生生按回自己的血肉之中。
她变得沉默,眼神里的光芒逐渐内敛,如同蒙尘的珍珠。她不再轻易表露情绪,无论钱婆婆如何苛责,她都只是垂首应一声:“是,清韵记下了。”然后更加一丝不苟地练习。
她开始观察,观察这静心斋里的一切。钱婆婆看似严厉,但偶尔眼神掠过院中那株罕见的绿梅时,会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孙婆婆则更关注饮食,时常念叨着“姑娘身子单薄,需得好生将养”。那几个丫鬟,春兰最为机灵,夏荷沉稳,秋菊怯懦,冬梅则带着点不易亲近的冷傲。
她尝试着,在严格遵守规矩的间隙,释放出一点点善意。她会将自己份例里精致的点心,分给值守辛苦的丫鬟;会在钱婆婆咳嗽时,适时递上一杯温水,并不多言;会向孙婆婆请教一些药膳的知识,语气谦逊而真诚。
她如同在悬崖边行走,脚下是万丈深渊,身边是窥伺的虎狼。她必须小心翼翼,既要展现出足够的价值与顺从,让赵公公觉得“物有所值”,又不能显得过于急切或蠢笨,失了那份可能引起对方兴趣的“独特”。
她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够直面赵公公,真正展示自己“才智”的机会,而不仅仅是作为一个被规矩束缚的木偶。
这一等,便是半月有余。
这天傍晚,天空飘起了细碎的雪花。钱婆婆忽然过来,语气依旧平板,却透着一丝不同寻常:“收拾一下,公公要见你。”
心,猛地一跳。终于来了。
林清韵没有表现出任何惊慌或喜悦,她只是平静地应了一声,仔细检查了自己的衣着发饰,确保没有任何失仪之处。依旧是那身素净的衣裙,只是料子换成了赵府提供的、更为柔软却并不张扬的杭绸。脸上未施脂粉,长发只用一根简单的玉簪绾住。
她被带出了静心斋,坐上轿子,这一次,轿子径直抬向了位于京城核心区域、戒备森严的赵府。
赵府的气派,远非静心斋可比。朱门高墙,甲士林立,飞檐斗拱在夜色和雪光中显得森然肃穆。轿子从角门而入,穿过层层院落,每一重门都有太监或护卫查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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