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
林清韵第一次献计,便精准刺中赵宦官心头大患。
她献上昔日父亲门生的罪证,微笑着看那年轻官员被拖出朝堂。
当夜她梦见兄长浑身是血地质问她为何背叛林家。
惊醒时发现手中不知何时紧握着一块碎瓷,掌心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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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是浸到骨子里的那种寒。腊月的风,像淬了冰的针,无孔不入地钻进赵府那间偏僻小院的每一条缝隙,也钻进林清韵单薄的衣衫里。炭盆是有的,却只吝啬地搁了少许几块银霜炭,半死不活地烧着,散不出多少暖意,反将屋子里熏染得一片清冷。
她坐在临窗的炕沿上,手指拢在袖中,指尖却仍是冰凉的。窗外是枯索的庭院,几株老树伸展着光秃秃的枝桠,在灰白的天幕下划出僵硬的线条。这院子,与其说是容身之所,不如说是一座精致些的囚笼。自那日狱中与父兄见过一面,恍如隔世般仓皇一别后,她便被困在了这里。赵府高墙深院,隔绝了外间的风雨,也隔绝了所有关于流放路上兄长的音讯。
阿桑……她心头默念着这个名字,那傻丫头,当真追去了么?千里流徙路,豺虎遍地行,她一个弱质女流,凭着一腔孤勇,又能支撑多久?而兄长清轩,他那般心高气傲的人,骤然从云端跌落泥淖,受那枷锁之苦,风霜之侵,可能……熬得住?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着,一阵阵发紧,发痛。她不敢深想,每一次思绪触及那可能的惨状,都似有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让她几乎要战栗起来。她只能强迫自己将目光收回,落在眼前这方寸之地。
赵宦官给了她一条生路,一条或许能攀援而上的藤蔓,代价是她必须证明自己的“价值”。这价值,绝非仅仅是端茶送水,谨小慎微。她需要一把“投名状”,一把能斩断过去,也能劈开前路的利刃。
几日来,她不动声色,借着在书房外围伺候、聆听零星碎语的机会,竭力拼凑着赵宦官在朝堂上的处境。他权势熏天,圣眷正浓,这是表象。暗地里,御史台的清流,那些自诩为正统的士大夫们,从未停止过对他的攻讦。尤其是近些日子,似乎有一股暗流在涌动,针对他某个心腹门生的一桩不大不小的官司,颇有借题发挥,要将火烧到他本人身上的趋势。
赵宦官面上不显,但那日渐阴沉的眉宇,书房里偶尔传出的瓷盏碎裂声,都泄露了他心底的焦躁。他需要破局,需要一击即中,震慑那些聒噪的“乌鸦”。
林清韵垂下眼睫,目光落在自己纤细却已略显粗糙的手指上。价值……她有什么?她曾是林家女,父亲林如海门生故旧遍布朝野,即便如今大厦倾颓,树倒猢狲散,但那些过往的人情脉络,那些或公开或隐秘的关联,她自幼耳濡目染,依稀还记得一些。
一个名字,如同黑暗中悄然浮出水面的礁石,突兀地撞入她的脑海——周文渊。
周文渊,礼部员外郎,一个官职不算高,却因掌管部分典仪文书而有些体面的年轻官员。他当年科考,曾得父亲青睐,有过几分提携之恩,算得上是林家的门生。父亲待他不薄,甚至在他初入仕途时,多有回护。然而,林家出事前后,此人……似乎格外“安静”,甚至隐约听闻,他曾私下里对人言,与林家“并无深交”。
是丁,就是他。林清韵的记忆闸门一旦打开,许多细节便纷至沓来。她想起某年春节,周文渊来府上拜年,父亲在书房见他,她无意间送茶进去,曾瞥见周文渊袖中滑落一枚小巧的羊脂玉佩,质地极佳,不似他当时俸禄所能购置。父亲当时只作未见,事后却曾对母亲微微叹息,言道此子“心性不定,易为物诱”。
心性不定,易为物诱……
林清韵的心猛地跳了几下。若他当年能因财帛动心,那么如今,在更大的利害关头,他会如何选择?或者,他是否早已留下了什么可供人拿捏的把柄?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如野草般疯长。她知道自己正在触碰一个极其危险的边界。周文渊再如何,名义上也曾是林家门生。动他,无异于自毁林家残存的一点人望,是彻头彻尾的“背叛”。兄长若知……她眼前仿佛闪过林清轩那双清亮而执拗的眼睛,带着不解与愤怒,直直地刺向她。
不!她猛地攥紧了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林家已经倒了!父兄性命悬于一线,清轩流放路上生死未卜,还讲什么清名人望?那些东西,救不了父亲的命,挡不住押解官的鞭子,更暖不了兄长在荒郊野岭冻僵的骨头!
她要活,要父兄活!赵宦官是豺狼,与虎谋皮,她别无选择。周文渊……要怪,就怪你自己立身不正,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接下来的两日,林清韵变得更加沉默,也更加警醒。她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在赵宦官身边服侍时,更加留意他与心腹的低语;在府中仆役闲聊时,状似无意地探听朝中动向。她将那些零碎的信息在脑中反复拼凑、印证,关于周文渊的模糊轮廓渐渐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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