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
朔风如刀,刮过这片荒芜的流放地。漠北的寒冬来得格外早,才刚入冬,天地间已是一片肃杀。破败的茅草屋在风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坍塌。
王氏蜷缩在屋角的草堆里,身上只盖着一件破旧的棉被。那被子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硬得像块铁板,根本抵不住刺骨的寒意。她的手脚生满了冻疮,溃烂处流着黄水,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轩儿...我的轩儿...”她喃喃自语,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结满冰花的窗户。
窗外,一个瘦弱的少年正费力地劈着柴。他叫赵四,是王氏的独子,今年刚满十四岁。三年前,他还是京城赵府的少爷,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如今,他却要在这荒凉的边陲之地,为了一日三餐而挣扎。
“娘,我烧点热水给您擦擦身子。”赵四抱着一捆柴走进来,声音沙哑。
王氏恍若未闻,依旧盯着窗户:“黄金...都是黄金...哈哈哈...黄金枷锁...”
赵四的手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自从半年前,母亲的神智就越来越不正常,时常胡言乱语,有时哭有时笑。流放地的官吏说她是疯了,可赵四知道,母亲不是疯,她是被活活逼成了这样。
三年前,赵家还是京城显赫一时的权贵。父亲赵德昌官至吏部侍郎,母亲王氏出身名门,他赵四更是赵家唯一的继承人,从小锦衣玉食,备受宠爱。
谁知一夜之间,天地变色。
赵四永远记得那个夜晚。他刚过完十一岁生日不久,正在书房背诵《论语》,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一群官兵冲进府中,见人就抓,见物就砸。
“奉旨查抄赵府!所有人不得擅动!”
他吓得躲在母亲身后,看着父亲被官兵押走。父亲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那眼神中的绝望与不甘,至今仍烙印在赵四的心上。
后来他才知道,父亲卷入了朝堂党争,成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赵家被抄,父亲被判斩立决,他和母亲则被流放至此。
起初,母亲还保持着大家闺秀的体面,即使住在破茅屋里,也要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她总说:“四儿,记住,我们赵家是清白的。总有一天,朝廷会还我们一个公道。”
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公道始终没有来。流放地的日子艰苦得超乎想象,他们要做苦工,吃的却是发霉的米粮。母亲的身子本就娇弱,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折磨?
更可怕的是人心的险恶。这里的官吏知道他们是罪臣家属,变着法子欺辱他们。有一次,一个官吏看中了母亲仅剩的一支玉簪,那是外婆留给母亲的嫁妆。母亲不肯给,那官吏便命人把他们母子关进冰窖,整整关了一夜。
从那以后,母亲就变得沉默寡言。她常常一个人坐在那里,一坐就是一整天。
直到半年前的那个雨夜...
赵四摇摇头,不愿再想下去。他生起火,把雪水倒进破锅里。水很快烧开了,他小心翼翼地端到母亲身边。
“娘,我给您擦擦身子。”
王氏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黄金!他们把黄金都藏起来了!就在...就在那口井里!”
赵四苦笑:“娘,这里没有井,也没有黄金。”
“有的!有的!”王氏激动起来,眼睛瞪得老大,“我看见他们抬着箱子,一个个沉甸甸的,肯定是黄金!他们想独吞!想害死我们!”
她越说越激动,忽然掀开被子,就要往门外冲:“我要去告发他们!告发这些贪官污吏!”
赵四连忙抱住母亲:“娘!外面下着大雪,您不能出去!”
“放开我!我要去告发他们!”王氏拼命挣扎,枯瘦的手指在赵四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赵四死死抱住母亲,眼泪无声地流下。他知道母亲说的是什么——那是三个月前,他们被迫去矿场做苦工时,偶然看见几个官吏偷偷搬运箱子。后来他才知道,那些箱子里装的是走私的矿石,可神志不清的母亲却固执地认为那是黄金。
从那天起,“黄金”这个词就成了母亲的心魔。她时而说黄金被藏起来了,时而说有人要用黄金害他们,时而又说他们被黄金做的枷锁困住了。
“黄金枷锁...黄金枷锁...”王氏渐渐平静下来,痴痴地笑着,“我们都被黄金锁住了,谁也逃不掉...”
赵四把母亲扶回草堆,细心为她擦拭身体。看着母亲瘦骨嶙峋的身子,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恨意。
他恨那些陷害父亲的朝臣,恨这些欺辱他们的官吏,恨这个不公的世道!
记得在京城时,他们赵府何等风光。朱门高墙,仆从如云。每逢佳节,门前车水马龙,都是来拜访的官员。那时他才十岁,就已经有媒人上门说亲,对象都是名门闺秀。
可现在呢?他们住的是破茅屋,吃的是馊饭菜,连最低贱的胥吏都可以随意欺辱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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