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推理创作,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
曾经那把在矿山浴血的剑,今日为守护家园而挥。
林清轩手握长剑,看着冲来的匪徒,心中涌起的不再是恐惧与杀戮,而是平静与坚定。
剑锋划过,鲜血染红麦田,他却在这片血色中找到了救赎。
一个曾被迫以暴制暴的护卫,如今心甘情愿为这片土地而战。
老矿工临死前的话在他耳边响起:“清轩,剑可以是凶器,也可以是守护……”
他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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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将天边最后一片云彩也点燃了,沉甸甸地压在西山脊上。暮色四合,田庄被一种山雨欲来前的死寂笼罩着,连平日里最聒噪的虫鸣都销声匿迹。风掠过已经开始泛黄的麦田,掀起层层叠叠的浪,那沙沙声里,竟透着一股子金属摩擦般的锋锐。
林清轩站在庄口那道不算高的土垒后,身影被拉得很长。他手中握着一把剑,剑身藏在半旧的皮鞘里,鞘上磨损的痕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正是那把曾随他在暗无天日的矿山里,经历过无数腥风血雨的长剑。
庄丁和自愿留下的学子们散布在土垒后、矮墙边,一张张脸上混杂着紧张、恐惧,还有一丝被逼到绝处的坚毅。他们手中拿着的,多是锄头、柴刀、削尖的竹竿,甚至还有锅盖充作的简陋木盾。林念桑,他那不过总角之年的女儿,正穿梭其间,声音清亮,条理清晰地分派着守御的位置,叮嘱着注意事项。她小小的身影在越来越浓的暮色里,像一株迎着风雨挺立的新竹。
林清轩看着女儿,目光复杂。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再次握紧这把剑,更不曾想过,会是在这样的情境下,为了保护眼前这片宁静的田园,这片他好不容易寻得的立锥之地。
指尖抚过冰凉的剑鞘,那触感熟悉得令人心悸。恍惚间,腥风挟着矿坑里特有的、混杂着血锈和尘土的气味,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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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深不见底的矿洞,火光摇曳,将人影扭曲成张牙舞爪的鬼魅。呵斥声、鞭挞声、痛苦的呻吟、矿石崩裂的闷响,交织成一片永无止境的地狱交响。他,那时还不叫林清轩,或许只有一个编号,或者一个早已被遗忘的名字。他是矿主麾下最锋利也最沉默的一把刀,负责“弹压”,负责“清剿”任何不安分的苗头。
剑,在那时是死亡的延伸。出鞘,必饮血。他记得每一次剑锋割开皮肉的滞涩感,记得温热的液体喷溅在脸上的黏腻,记得那些倒下之人圆睁的、充满怨恨或彻底空洞的眼睛。他挥剑,不是因为仇恨,更多的时候,只是一种麻木的生存本能,一种深陷泥潭、只能依靠不断践踏他人才能勉强呼吸的绝望。恐惧如影随形,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对自身逐渐沦为杀戮器械的恐惧。每一次挥剑,都感觉灵魂的一部分被那暗红的血色玷污,沉沦下去。
矿工们看他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畏惧与憎恶。他像一头被囚禁在黑暗中的困兽,被无形的锁链捆绑着,既束缚着别人,也勒紧了自己。直到那次,几个被逼到绝路的矿工策划了一场注定失败的暴动。他奉命镇压,剑光闪动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倒了下去——是老陈头,一个平日里总是沉默寡言,偶尔会偷偷塞给他半个干瘪窝头的老人。
老陈头倒在地上,胸口洇开大片的暗红,呼吸如同破旧的风箱。他扑过去,徒劳地想要按住那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老陈头浑浊的眼睛看着他,里面没有怨恨,反而有一种奇异的、近乎怜悯的光。“清轩……”老人气若游丝,粗糙得像砂纸的手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出奇地大,“这把剑……沾了太多血了……但它可以是凶器,也可以是……守护……就看握着它的人……心向着哪边……”
话音戛然而止,那只手无力地滑落。
“守护……”林清轩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在那充斥着死亡和压迫的环境里,这轻飘飘的字眼却像一道微弱的电光,瞬间击中了他早已麻木的心脏。可能吗?这把饮血的剑,这双沾满罪孽的手,还能与“守护”二字产生关联吗?那一刻,逃离的念头前所未有地强烈起来。他不仅要逃离这座吃人的矿山,更要逃离那个在杀戮中逐渐迷失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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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彻底笼罩了大地,只有庄子里零星的火把和天际那弯清冷的新月,提供着微弱的光源。远处的黑暗里,终于传来了异响——杂沓的脚步声,金属偶尔碰撞的脆响,还有压抑着的、充满戾气的低语。黑幢幢的人影,如同从地狱裂缝中爬出的鬼魅,从田埂、从树林边缘冒了出来,越来越多,带着一股毁灭的气息,向着田庄逼近。
“来了!”有人低呼,声音带着颤抖。
土垒后方,响起一片粗重的呼吸和武器(如果那些农具能被称为武器的话)握紧的吱嘎声。恐惧像无形的瘟疫在蔓延。
林清轩深吸了一口气,那带着麦穗清甜和泥土气息的空气涌入肺腑,奇异地抚平了他心中最后一丝波澜。他挺直了脊背,目光扫过身边那些熟悉的面孔——是平日里一起劳作、互相帮衬的乡邻,是那些眼神清澈、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年轻学子,还有他那虽然年幼却已显出不凡气度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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