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慢了。” 凌风看着那些在低温下变得迟缓无比的动作，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 在绝对零度的环境下，不仅是物质，连神经信号的传导都会变慢。
他没有躲避。 机甲背后的核聚变电池组猛地爆出一团火花，那是强制过载的标志。 仅存的右臂猛地抬起，枪口直指虚空领主胸口那块最大的紫色水晶——那是它的能量核心，也是它的心脏。
“物理学第四课：共振破碎。”
“再见了，大块头。”
凌风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在冰封的街道上炸开。 并没有漫天的火光，因为这里没有氧气供燃烧。 只有一道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伴随着那一枚旋转的特制弹头，精准地钻进了虚空领主胸口的裂缝中。
子弹钻入核心的瞬间。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秒。
紧接着。 弹头内部的“石像鬼之心”被引爆。这是一种生物能爆炸，它产生的不是高温，而是一种高频的灵能震荡波。 这种震荡波，刚好与虚空领主此时脆弱不堪的晶体甲壳产生了共振。
嗡——咔！！！
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又像是一个精致的玻璃瓶被铁锤击中。
“不——！！！” 虚空领主发出最后一声绝望的悲鸣。
它的胸口首先炸开，紧接着是躯干、四肢、头颅。 那个足有十层楼高的庞大身躯，在众目睽睽之下，由内而外地崩解了。 无数块紫色的冰晶碎片，混合着冻结的血肉，像一场紫色的暴雨，哗啦啦地洒落在街道上。
轰隆！ 最大的那块核心残骸砸在地上，激起漫天冰屑。
战斗结束。 干脆，利落，充满了工业暴力的美学。
白雾渐渐散去。 阳光重新穿透云层，照耀在这片满目疮痍却又重获新生的废墟上。 那台破破烂烂的机甲，此时就像是一座丰碑，静静地伫立在满地的碎冰尸块中央。
“赢……赢了？” 防线后方，一名年轻的士兵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我们……杀死了领主？” “不是我们。”旁边的老兵看着那个钢铁背影，眼神复杂，“是他。那个……凡人。”
李国栋深吸了一口气，将胸中的浊气吐出。他整理了一下军容，大步走向那台机甲。 他知道，这一战之后，那个年轻人的名字，将成为整个军方的最高机密，也将成为人类反攻的旗帜。
“滋——” 机甲的驾驶舱门弹开。 凌风从里面跳了下来。 他看起来很狼狈，头发湿透，脸色苍白，嘴角还带着血迹。但他落地时的步伐依然稳健。
他没有理会周围敬畏的目光，而是径直走到那堆虚空领主的残骸前。 他在寻找。 寻找那个他在游戏里梦寐以求，却因为爆率太低而从未见过的东西。
终于，在一块巨大的紫色冰晶下，他发现了一抹幽深的光芒。 那是一颗拳头大小的黑色晶体，内部仿佛封印着一个微型的星系，缓缓旋转。
【虚空之心（Void Core）】 【等级：金丹级材料】 【用途：空间折叠、高维能源、以及……开启“星门”的钥匙。】
“找到了。” 凌风的手指触碰到晶体的瞬间，体内的【纳米虫巢】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渴望震动，甚至比遇到“终端碎片”时还要强烈。 因为这东西，是能源。 是能让他的纳米科技从“冷兵器时代”跨越到“能量武器时代”的核心能源。
他不动声色地将晶体收入囊中，然后才转过身，看向已经走到身后的李国栋。
“凌风先生。” 李国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这是对强者的最高致敬。 “感谢你的支援。江海市三百万市民，欠你一条命。”
“不用谢。” 凌风摆了摆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早已湿透的纸巾，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这是交易。记得把我的报酬——那些怪物的尸体，送到9号仓库（现实地址）。”
李国栋点了点头，随即目光落在了那台报废的机甲上，眼中闪过一丝惋惜：“这台机甲……可惜了。”
“不可惜。” 凌风看了一眼那堆废铁，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 “它已经完成了使命。” “而且，有了刚才那个大家伙的材料……”他拍了拍口袋里的虚空之心，“下一台机甲，就不会这么丑了。”
“下一台？”李国栋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你还能造更强的？”
“当然。” 凌风笑了。 “这只是‘工业修真’的1.0版本。” “李将军，你听说过……**【灵能动力装甲】**吗？”
李国栋愣住了。
凌风没有解释。他抬头看向天空。 那道巨大的空间裂缝虽然还在，但因为领主的死亡，正在缓缓闭合。紫色的天空开始褪色，露出了原本的蔚蓝。 但这只是暂时的。 凌风很清楚，随着“终端”碎片的不断激活，这种入侵会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强。 下一次，来的可能就不是筑基期的领主，而是金丹期，甚至元婴期的妖王。
“必须加快速度了。” 凌风心中暗道。 他必须在第二次大冲击到来之前，把他在游戏里的“天道兵工厂”具象化到现实中来。 他要建立一只军队。 一只装备着灵能枪械、驾驶着修真机甲的……人类军团。
“李将军。” 凌风突然开口。 “帮我个忙。把这片街区封锁三天。” “我要在这里，就地取材，建一座分厂。”
李国栋看着满地的怪物尸体和机甲残骸，又看了看凌风那坚定的眼神。 他知道，这个年轻人要开始搞大事了。 “没问题。”李国栋沉声道，“从现在起，这里是特级军事禁区。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凌风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转过身，看着这片废墟，仿佛看到的不是断壁残垣，而是一座即将拔地而起的钢铁堡垒。 在这废土与霓虹交织的时代，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而他，就是那个铸造大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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