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天心中微定,趁热打铁,抛出了他琢磨了好几天、属于另一个时空的营销概念:“员外爷,不瞒您说,这等‘地藏’百年老料,存世本就稀少,可遇不可求!小子我机缘巧合得了这几根,实属天意。每一根,都是孤品!”他特意加重了“孤品”二字,看着张员外眼中精光一闪。“小子斗胆,给它们取了个名号——‘江沉蕴宝·百年孤品’!”
“哦?”张员外捻须的手顿住了,显然被这闻所未闻的说法吸引了。
“不止如此!”陈乐天胸中那点“煤二代”祖传的吹牛天赋和现代营销的碎片知识开始沸腾,他手一翻,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摸出几张早就准备好的粗糙桑皮纸。纸上是他用烧黑的木炭条歪歪扭扭画的简易图案——一个抽象的印章轮廓,里面是他绞尽脑汁回忆起的几个篆体字的大致模样,旁边还有几行同样歪扭但勉强能辨认的文字。“您看,这每一根料子交割时,小子都会附上这样一份‘百年珍材收藏证书’!”他指着桑皮纸,唾沫横飞,“上面盖有独一无二的‘孤品印鉴’,详述此料的发现之地、独特来历、‘地藏’年份!持此证书,便是身份的象征!日后传家,价值何止翻倍?”
张员外和账房先生的眼睛都直了,盯着那几张粗糙的桑皮纸,仿佛在看什么稀世珍宝的契书。这新鲜玩意儿,这“孤品”、“收藏证书”、“身份象征”的说法,像一把重锤,狠狠敲在他们固有的认知上。张员外捻着胡须的手指微微发抖,小眼睛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商人看到巨大利润时特有的贪婪和兴奋。
“妙!妙啊!陈兄弟!”张员外猛地一拍大腿,圆脸上的矜持荡然无存,只剩下狂喜,“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巧思!这…这‘收藏证书’…绝了!简直绝了!”他搓着手,迫不及待地问,“开价!陈兄弟,多少银子?”
陈乐天心中狂跳,知道火候到了。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住激动,伸出三根手指,稳稳地立在张员外面前。
“三百两?”账房先生倒吸一口凉气,脱口而出,手中的算盘差点掉地上。
“白银三百两。”陈乐天声音不大,却斩钉截铁,目光灼灼地盯着张员外。这个价,是他根据这段时间打探到的零星信息,反复估算出来的。不高不低,正好卡在让对方肉痛又舍不得放弃的临界点上。他赌的就是这“孤品”和“收藏证书”带来的附加值和张员外此刻被点燃的贪欲。
码头的风似乎都凝滞了。搬运苦力的吆喝声远去。张员外脸上的狂喜僵住了,像被冻住的猪油。他死死盯着陈乐天那三根手指,小眼睛里的光芒激烈地闪烁着,贪婪、算计、惊愕、犹豫…种种情绪交替翻滚。他身后的账房先生脸色发白,手指在算盘上无意识地抖动,噼啪作响,像是在计算着倾家荡产的风险。
时间仿佛被拉长。陈乐天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成了?要黄?他后背的棉袍被冷汗浸湿了一片,贴在皮肤上,冰凉。
“三百两…”张员外终于开口,声音干涩,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眼神复杂地扫过那堆“垃圾”下的紫檀木,又落回陈乐天脸上,带着一种重新审视的锐利。“陈兄弟,你…你这价,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他摇着头,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这料子虽好,可终究未经雕琢,风险太大。这‘收藏证书’…咳咳,前所未闻…”
陈乐天的心又悬了起来,但脸上依旧镇定,甚至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员外爷,这可是‘百年孤品’!‘地藏’的宝贝!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您想想,日后制成家具,配上这独一无二的证书,往厅堂里一摆,那是什么光景?整个江宁府,不,整个江南,您都是独一份!”
“独一份…独一份…”张员外喃喃自语,眼神再次飘向那堆木头,贪婪重新占据上风。他猛地一跺脚,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罢了罢了!陈兄弟是爽快人!三百两就三百两!不过…”他话锋一转,小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口说无凭!这料子是否真如兄弟所言,是‘地藏’百年老料?我得请位真正懂行的老法师掌掌眼,验明了正身,银货两讫,如何?这也是行里的规矩,兄弟莫怪。”
验货?陈乐天心中警铃微作。但对方答应出价,又搬出行规,他此刻断无拒绝的余地。“应该的,应该的!请员外爷安排!”他满口答应,心中却莫名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张员外立刻朝身后一个随从使了个眼色。那随从会意,小跑着消失在码头熙攘的人群中。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江风似乎更冷了,吹在脸上刀割似的。陈乐天搓着手,在原地踱步,目光不时瞟向张员外。那胖员外此刻倒显得气定神闲,背着手,眯着眼欣赏江景,仿佛刚才那番激烈的讨价还价从未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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