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扫过兄长和妹妹:“乐天哥懂木材,这是我们的核心技能,不能放弃!这次失败是交了学费,但我们学到了东西!至少,我们知道哪种陷阱不能再踩!”
“巧芸的琴艺是现代和古典的结合,独一无二,这是巨大的优势,只是需要合适的舞台和保护!不能因噎废食!”
“文强兄的社交能力、察言观色和…敢于‘投资’的魄力,是我们打通关节的关键!只是需要更精准的信息指引!”
“而我,我的作用就是尽可能提供这些信息,分析风险,做你们的‘数据库’和‘预警机’!”
他双手撑在桌上,身体前倾,目光灼灼地看着三人:“我们必须集中所有剩余的资源,选择一个突破口,撕开一道口子!分散开,我们只会被各个击破,冻死饿死在这京城冬天!”
“那…选哪个方向?”陈乐天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微光。
激烈的争论开始了。陈乐天认为还是应该继续木材生意,本钱大风险大但收益也可能最大;陈巧芸觉得或许可以先找个茶楼酒肆安稳卖艺;陈文强则嚷嚷着必须先把“保护费”交了,找个靠山。
陈浩然耐心听着,等争论稍歇,才缓缓开口,抛出他深思熟虑后的方案:“我建议,第一阶段,集中支持乐天哥的紫檀生意。” 他分析道:“第一,这是我们目前唯一具有‘技术壁垒’的领域,乐天哥的知识是别人短时间内无法复制的。第二,资金缺口虽然大,但我们砸锅卖铁,还能凑出一点本钱,赌一把。第三,一旦成功,利润最厚,能最快扭转我们的财务状况。”
“那巧芸和文强呢?”陈乐天问。
“文强兄,你接下来的核心任务,不是广撒网,而是两个:一,用剩余的钱和你的方式,尽快摸清那个年小刀的底细和喜好,尝试接触,哪怕先付出一些代价,确保巧芸和乐天外出时的基本安全,至少不能再发生被当街骚扰的事情!二,重点打听古董木器行当里有信誉的中间人或者可能出货的破落大户,信息要精准!”
“巧芸,暂时减少去危险地段卖艺。一方面,协助乐天哥,你的心细,可以帮忙处理些文书、记录;另一方面,继续打磨你的曲目,尤其是那些雅俗共赏、不容易被挑刺的,同时留意茶楼酒肆有没有招女乐师的机会,哪怕钱少点,安全第一。”
“而我,会全力搜集木材市场、特别是紫檀相关的信息,包括鉴别要点、市场价格波动、潜在买家和卖家信息。”
这个方案并非完美,它意味着陈巧芸和陈文强要暂时为陈乐天的主攻方向提供支持和保障,存在风险。但在现实的残酷压力下,这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具可行性的策略。
长时间的沉默。油灯爆开一个灯花。
陈乐天重重吐出一口气,第一个伸出手,按在桌子中央:“好!就按浩然说的办!这次,我拼了命也要做成!” 陈巧芸咬了咬嘴唇,也伸出手,覆盖在哥哥的手背上:“哥,我信你。我的私房钱,还有这支娘留下的银簪,你先拿去当本钱。”她眼中虽有惧意,却更多是坚定。 陈文强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猛地一拍大腿:“操!干了!老子就不信这邪!不就是装孙子送钱打听消息吗?老子擅长!年小刀那龟孙,包在我身上!”他那股混不吝的劲头又上来了,大手重重压在最上面。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陈浩然。他将手缓缓放在最上方,四只手紧紧叠在一起,仿佛能汲取到彼此身上那点微不足道却至关重要的暖意和力量。
“集中资源,立足紫檀,保障安全,信息优先。”陈浩然总结道,语气沉凝,“这是我们活下去,并且希望活得更好的唯一途径。前路必然艰难,但我们…别无选择。”
家庭会议结束,初步战略就此定下。小小的房间里,似乎因为有了共同的目标而驱散了些许寒意。陈乐天开始摩挲着仅剩的一块真正的小叶紫檀料子,眼神专注;陈巧芸拿出琴,轻轻调试琴弦,思考着哪些曲子更稳妥;陈文强则凑到陈浩然身边,低声询问着关于年小刀可能感兴趣的信息;陈浩然则在纸上写写画画,规划着信息搜集的路径。
然而,就在这微弱而珍贵的希望氛围刚刚升起之时——
“砰!砰!砰!”
院门突然被粗暴地拍响,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惊心。一个流里流气、带着明显不耐的声音穿透门板传了进来:
“姓陈的!开门!磨蹭什么呢?刀爷我来收这个月的‘清扫费’了!识相点,赶紧的!”
屋内四人脸色骤变,刚刚才定下的应对策略,第一个考验竟来得如此之快!
陈文强下意识摸向墙角的一根木棍,陈乐天猛地站起,陈巧芸脸色发白抱紧了古筝。陈浩然最快冷静下来,他一把按住冲动的文强,眼神锐利地扫过众人,压低声音急速道:
“沉住气!按刚才商量的,文强兄,你去应对,记住,试探为主,不卑不亢…”
门外的拍打声更响了,夹杂着骂骂咧咧的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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