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京城,寒风已带上了刺骨的意味。陈家的煤炉生意却在这寒风中烧得如火如荼。
“听说了吗?城南那家‘暖阳煤炉’的东家,半年前还是个穷教书的!”
“可不是嘛,如今人家那宅子,三进三出,听说连花园都是从江南请的匠人修的…”
茶馆里,几个穿着绸缎长袍的商人压低声音议论着,语气里满是羡慕与嫉妒。京城商界这半年最大的谈资,莫过于突然崛起的陈家——一个靠卖煤炉和蜂窝煤发家的“暴发户”。
此刻,被议论的中心人物陈文强,正站在自家新扩建的工坊前,眉头微锁。他身后的煤炉生产线已初具规模,三十多个工人分工明确,从铸造炉体到组装成品,流水作业的效率远超这个时代的手工作坊。
“东家,这是上个月的账目。”老管家陈福捧着厚厚的账本走来,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喜色,“蜂窝煤销量又涨了三成,煤炉订单排到了年后,尤其是王府那边追加的那批…”
陈文强接过账本,却没有立即翻开。他的目光越过忙碌的工坊,落在远处隐约可见的煤窑方向。半年前那个偶然发现的小型露天煤窑,如今已扩展成三个开采点,日产原煤达两千斤。洗选、粉碎、成型、配送——这条黑色产业链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吞噬资金,也吐出巨额的利润。
“父亲!”
清脆的呼喊打断了陈文强的思绪。十五岁的女儿陈清芷快步走来,身后跟着抱着账册的妹妹陈清蓉。两个女儿这半年变化极大:清芷褪去了少女的青涩,眉眼间多了几分干练;清蓉则越发沉稳,俨然已是陈家财务的得力助手。
“怡亲王府送来请柬,三日后有赏梅宴。”清芷递上烫金的帖子,“特别注明请我们全家赴宴,还提到‘务必带上新制的紫檀暖炉’。”
陈文强展开请柬,目光在“怡亲王胤祥”的落款上停留片刻。这半年来,陈家与这位以开明着称的王爷建立了若即若离的关系——不是官方的庇荫,更像是一种默契的合作。王府成了陈家高端产品的展示窗口,而陈家则为王府解决了不少生活上的小麻烦。
“这是好事,也是考验。”陈文强合上请柬,“王府的宴请,去的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咱们这‘暴发户’的名声,怕是又要被拿出来说事了。”
清蓉轻笑:“父亲多虑了。昨日礼部侍郎家的管家来订煤炉时,态度可比半年前恭敬多了。这世道,真金白银比虚名实在。”
“话虽如此…”陈文强正要说什么,却被一阵喧哗打断。
工坊门口,几个穿着黑色短打的汉子正与守门的工人推搡。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中年人,嗓门大得半个院子都能听见:“叫你们东家出来!这片的‘平安钱’该交了,不懂规矩吗?!”
陈文强眼神一冷。这已是本月第三次了。
“是柴炭行会的人。”清芷低声道,“听说他们会长放话,要让咱们的煤炉铺子在京城开不下去。”
“我去应付。”清蓉正要上前,却被父亲拦下。
陈文强整了整衣袍,缓步走向门口。他没有发怒,反而露出温和的笑容:“几位兄弟,有话好说。陈福,看茶。”
那领头汉子一愣,显然没料到对方如此客气。但他很快又梗起脖子:“少来这套!你们抢了柴炭生意,坏了行规,要么交钱入会,要么…”
“要么怎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街角传来。
年小刀晃着身子走过来,身后跟着五六个精悍的年轻人。他如今是陈家在市井的“特别顾问”,专门处理这类麻烦。半年前那次冲突后,这个曾经的街头混混头子被陈文强以优厚条件收编,成了陈家产业的一道护身符。
“刀、刀哥…”领头汉子脸色一变,气焰顿时矮了三分。
年小刀走到陈文强身旁站定,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几个汉子:“回去告诉你们会长,陈家的事,我年小刀管了。想收平安钱?让他亲自来跟我谈。”
几人灰溜溜地走了。年小刀转身对陈文强抱拳:“东家,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柴炭行会背后有几个官面上的人,迟早会找更大的麻烦。”
“我知道。”陈文强点头,“所以三日后王府的宴请,至关重要。”
他心中清楚,在这个时代,没有靠山的财富如同无根之木。胤祥王爷的青睐是一把保护伞,但这把伞能撑多大、撑多久,还是未知数。
三日后,怡亲王府。
马车停在王府侧门时,陈文强深吸了一口气。他今日特意穿了低调的深蓝绸袍,妻子王氏和两个女儿也装扮得体而不张扬。然而当他们递上请柬被引往宴会所在的梅园时,仍然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投来的审视目光。
梅园内已有数十位宾客,多是官员富商及其家眷。陈家的出现引起了一阵低语。
“那就是卖煤炉的陈家?”
“看着倒不像粗鄙之人…”
“听说他家女儿还会弹古筝,在闺秀中小有名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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