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金白银就是激发生产力的最大动力。
海商集团的银票让周氏窑坊的炉火彻夜不熄。
李达将五百两银票紧紧攥在手中,对着窑坊内的二十多名匠人喊道:“诸位!这是朝廷给咱们的第一笔定金!陶瓶手雷关系辽东将士性命,关系着我们的未来,半月之期,只许提前,不许拖后!”
“李管事放心!”一个满脸烟灰的老匠人激动地说,“咱们的奴籍都被皇上解除了,如今这窑坊就是咱们自己的,就是不吃不睡也要把东西做出来!”
“对!咱们也能为辽东战事出力了!”
匠人们的热情被点燃了。以往为沈家干活时,他们只是按部就班完成定额,多做的部分也进不了自己口袋。如今不同了,作坊的利润除了上交海商集团三成作为“特别税”外,剩下的都是他们自己的。
李达连夜组织匠人研究生产流程。他发现传统的陶瓶制作过程有诸多冗余——从选土、揉泥到拉坯、修坯、晾干、上釉、烧制,每个环节都有改进空间。
“老王,你的拉坯手艺最好,负责统一制作坯体;小陈,你修坯又快又好,专门修坯;张师傅负责上釉,咱们分工协作!”李达决定采用流水作业的方式,“我算过了,按原来的做法,一个人从选土到烧制完成一个陶瓶至少要五天。咱们分工后,一个人专做一道工序,一天就能出五百个坯体!”
“还有,我琢磨着可以改进一下窑炉结构。”老窑工赵师傅指着窑炉说,“咱们这窑炉是沈家三十年前建的,热效率不高,一炉要烧三天。我在想,能不能在窑壁上多开几个通风口,再用青砖加固保温层,这样温度能升得更快,也许两天就能烧好一窑。”
“好!”李达一拍大腿,“赵师傅,你尽管试!需要什么材料,我马上去买!”
同样的场景在江南各地的作坊上演。
给别人干活和给自己干活,那完全是两个概念。
苏州李记棉纺作坊里,李承福将原有的纺机都升级成了他研发的最新型的纺机一共有50台,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些纺机是他根据自己多年经验改良设计的,效率比皇家商行的标准纺机高出三成。
“东家,这么多纺机,咱们人手不够啊!”一个老织工担忧地说。
“招!”李承福斩钉截铁,“去城外难民聚集地招人!男女不限,只要肯学,包教包会!工钱按件计算,多劳多得!”
他早就注意到,自从朝廷铲除士族财阀后,苏州城外聚集了大量从士族财阀庄园里解放出来的佃户和家奴。这些人此时无地可种,正需要谋生机会。
告示贴出的第二天,李记棉纺作坊门口就排起了长队。短短三天,李承福就招到了一百五十名工人。他请来熟练织工对这些新人进行速成培训,同时将自己改良的纺机操作方法编成口诀,让工人们背诵。
“左手送棉,右手摇轮,脚踏踏板,眼随纱走......”作坊里回响着整齐的背诵声。
更让李承福惊喜的是,工人们一旦掌握了基本操作,就开始自发地琢磨如何提高效率。一个叫春娘的女工发现,如果调整纺机踏板的角度,可以节省一半力气;另一个叫阿福的年轻小伙则改进了纱锭的固定方式,减少了断线率。
“东家,春娘的法子真管用!我现在一天能纺出三斤棉纱,比昨天多了半斤!”一个女工兴奋地报告。
李承福立即将春娘的改进方法推广到所有纺机,并当场奖励春娘一两银子。消息传开,工人们改进工具、优化流程的热情更高了。
松江府的王茂才更是将徐家棉布坊的生产潜力发挥到了极致。接到三万匹棉布的订单后,他不仅扩大了招工规模,还实行了“三班倒”的工作制度——作坊二十四小时不停工,工人分三班轮流作业。
“爹,这样工人会不会太累?”儿子王文远有些担心。
“累什么?”王茂才眼睛一瞪,“我给他们的工钱是按产量计算的,多做多得!一班工作四个时辰,工钱是原来的两倍,他们巴不得多干呢!”
王茂才算了一笔账:以前为徐家干活时,一个熟练织工一天最多织一匹布,月钱不过一两银子。现在按件计酬,手脚麻利的工人一天能织一匹半,月钱能拿到三两以上。工人们的积极性自然高涨。
他还将作坊内部分成纺纱、织布、染色、整理四个工段,每个工段设一个工头,负责质量监督和技术指导。各工段之间实行“内部交易”——纺纱工段将纱线“卖给”织布工段,织布工段将白坯布“卖给”染色工段,染色工段将成品布“卖给”整理工段。每个工段的“利润”与工人的收入直接挂钩。
这种内部市场化的做法激发了工人的竞争意识。纺纱工段为了多“卖”纱线,改进了纺机传动装置;染色工段为了节约成本,试验用植物染料替代部分昂贵的矿物染料;整理工段则设计了新的折叠打包方法,使每匹布的包装时间缩短了一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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