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伏在案上,正校对《实用医要》的最后一卷 “妇科篇”,徐妙锦坐在对面,手指轻点着书页上的 “产后调理方”,语气难掩兴奋:“再过几日,父亲就能从北疆回来了,我都快五年没见他了!等他回来,我一定把你好好引荐给他,让他知道你不仅会造纸、会治病,还会编这么有用的医书!”
林枫抬眼,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何须你引荐?我不是还要给中山王治背疾吗?到时候自然能见到。”
徐妙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漏了这茬,脸颊瞬间染上红晕,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叫你凶我!明知我盼着父亲回来,还故意逗我!”
“我哪有凶你?” 林枫笑着躲开,顺手拿起桌上的银杏叶,递到她面前,“你看这叶子,像不像你画的草药图谱里的银杏叶?”
徐妙锦接过叶子,对比着案上的图谱,忍不住笑出声:“还真像!你啊,就会转移话题。” 两人打打闹闹的模样,映着窗外的秋阳,满院都是温馨的气息。
三日后,林枫捧着装订好的《实用医要》样本,来到东宫书房。朱标放下手中的造纸司账目,接过医书,一页页仔细翻阅,从 “风寒感冒” 的简易药方,到 “外伤止血” 的急救步骤,再到 “妇科产后护理” 的详细记载,越看眼中的惊喜越浓。
“林院判,你可真是厉害!” 朱标合上医书,语气满是赞叹,“这本医书覆盖的常见疾病,比太医院的《本草备要》还全面,还特意分了‘日常病症’‘急救’‘妇科’‘儿科’四类,连不认字的百姓看图谱都能懂!尤其是这‘急救类目’,记载的‘溺水急救法’‘烫伤处理’,都是民间急需的法子。若能普及到全国,偏远地方就算没有郎中,识字的人照着医书也能治病,我大明的人口定能快速增长!走,咱们这就去谨身殿见父皇,为你请功!”
“殿下,” 林枫连忙拦住他,语气诚恳,“请功事小,能让医书尽快传遍大明才是重中之重。毕竟医书是用来救百姓的,不是用来换功名的。”
朱标看着他坦荡的模样,心中更添敬佩:“你放心,父皇最看重利民之事,定会全力支持医书印刷。”
两人并肩走向谨身殿,刚到殿外,便见内侍抱着一摞奏章匆匆进出。走进殿内,只见朱元璋坐在龙案后,面前堆着如山的奏章,手中的朱笔几乎没有停歇。林枫暗自感叹 —— 这位后世称 “工作狂” 的皇帝,果然名不虚传,每日处理的政务,比东宫还要繁重数倍。
“儿臣参见父皇!” 朱标躬身行礼,将《实用医要》递上前,“这是林院判编着的医书样本,儿臣已看过,实乃利民之佳作,特来呈给父皇过目。”
朱元璋放下朱笔,接过医书,翻到 “急救类目”,仔细看了 “外伤止血” 的记载,又翻到 “妇科篇”,眼中渐渐露出赞许:“这医书编得好!通俗易懂,连百姓都能用。传太医院院使来!”
不多时,太医院院使李御医便匆匆赶来。他年过六旬,须发皆白,却是太医院德高望重的老御医,林枫编着医书时,曾多次向他请教古法药方,两人交情颇好。
“陛下召老臣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李御医躬身行礼。
“你看看这本《实用医要》。” 朱元璋将医书递给他,“看看是否适合在民间推广。”
李御医接过医书,逐页翻阅,越看越激动,双手都微微颤抖:“陛下!这真是大才之作啊!寻常医书要么过于深奥,要么只记载药方不写症状,百姓难以使用。可这本医书,不仅写清了‘症状 - 药方 - 用法’,还特意标注了‘何种情况需找专科大夫’—— 比如风寒转肺炎,便提醒‘咳嗽带血需寻呼吸科郎中’,避免百姓一知半解胡乱用药!老臣之前还担心医书传入民间会出乱子,如今看来,是老臣多虑了!”
朱元璋闻言,满意地点点头:“既然李御医也认可,那此事便定了。造纸司的新纸即将上市,太子,你即刻让人调一批新纸到司礼监,让他们抓紧制作雕版,尽快印刷《实用医要》,先在南京周边发放,后续再逐步推广到全国。”
“儿臣遵旨!” 朱标躬身应下。
朱元璋的目光转向林枫,语气带着几分郑重:“林枫,你改良造纸术、编着医书,为大明立了大功。之前封你为东宫詹事府左庶子,太医院的职位你已无晋升空间,李御医虽愿退居二线,可你还年轻,太医院的事务繁杂,暂时不必让你担此重任。”
他顿了顿,声音提高了几分:“咱决定,封你为东宫太子詹事 —— 这是东宫最高官职,协助太子处理东宫所有政务,日后东宫的造纸司、医书推广等事,皆由你辅佐太子统筹。”
太子詹事虽只是正三品,却是东宫核心要职,相当于太子的 “首席幕僚”,权力远胜之前的左庶子。林枫连忙跪地叩首:“臣谢陛下恩典!臣定当尽心辅佐太子,不辱使命!”
朱元璋看着他,忽然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另外,魏国公徐达再过几日便会回南京休养,他的背疾是老毛病了,太医院治不好,你得认真医治。若是治好了,咱便帮你跟徐达那老伙计说亲,让他把二闺女妙锦许配给你;若是治不好,咱可没脸开口跟他提这事!”
这话一出,不仅林枫愣住了,连一旁的朱标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林枫反应过来后,心中又惊又喜,连忙再次叩首:“臣定当全力以赴,治好魏国公的病!谢陛下成全!”
朱元璋哈哈大笑:“起来吧!好好干,别让咱和徐达失望。”
离开谨身殿时,林枫的心跳还未平复。朱标拍着他的肩膀,笑着道:“没想到父皇竟会主动提这事,你可得好好把握机会,治好徐达的病,抱得美人归。”
林枫笑着点头,目光望向编书小院的方向 —— 他仿佛能看到徐妙锦正坐在窗前,认真绘制草药图谱,等着他回去分享医书通过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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