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夏侯翼亦连连点头,接口道:“那小子的根骨是天下独一份的。若非是天公所赐,无法复刻,老夫早就给自己换一换了。而且那小子是个滑头,见势不对,便会第一时间开溜。定然还活着。”
虽然一直耳闻说韩子非的轻功孤绝天下,无人能出其右,但黄易君没亲眼见过,心中一直不大相信能孤绝到哪里去。但不管是二人真的对韩子非有极大信心,还是纯属自我安慰,黄易君都无意多言,便顺势说道:“好。待我伤势好些,便多加寻访。墨城那边怎么样?我来这之前,便发现城中的气氛格外凝重,守军的操演频繁了许多,又征调了许多粮食、柴火往城里运。”
傅霄寒点头道:“不错,袁詹青最近四处征调粮草,开凿水渠,又在城中挖掘水井,一副大战将至的阵势。至于前几日幽州军蠢蠢欲动的原因,我也打听到了,说是李易的首席军师客行南死在陈煜手中。不仅如此,还被人剖心挖肺,填以兽器,做成人rou珍馐,故意羞辱李长陵。”
“竟有此事?”一直待在中原的黄易君瞠目结舌,这个消息他之前从没听到过半点,可见封锁之严。略一沉思,立马追问:“是何时发生的?”
“据传是回程途中,陈煜急不可耐,本有意招揽,派了老泥鳅狄文英去做说客,没想到客行南拒不俯首,还说要闭口休禅,因而惹恼陈煜,故而丧命。”傅霄寒答道。
“回程途中……”夏侯翼掐指略算了算时间,脸上的震惊之色不仅分毫未减,甚至还平添了几分怒气。“那距今少说也有月余,为何咱们没探听到半点消息?”
情报消息的及时性至关重要,有时候甚至可以左右战局,此事在扶幽宫一向由上林院负责。夏侯翼作为上林院首座,觉得脸上无光实在情理之中。
傅霄寒无意责难挖苦,沉声说:“此事隐秘,便是在幽州,也无几人知晓。我料是李易下了严令,可不久前这个消息还是在幽州民间传开,后来再传入军中。客行南为李易效力十数年,在幽州军中素有威望,门生弟子也不少,故而引起轰动。探子回报说,这两日不仅幽州军中舆情汹涌,将士们纷纷请战,就连李易的贴身护卫厉南宫都因此数次急谏,大有要与陈煜开战之意。”
“李易是何态度?”夏侯翼问。
“哼!”傅霄寒冷冷一笑,语气中尽是不屑。“据说李易惊闻消息后,差点气死过去,至今仍卧病在床。又说是他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想挥军东进,为客行南讨个公道,奈何被萧邢以死劝谏,才暂时作罢。而萧邢也因惹恼了李易,被贬职外放,短短一日之间便从统兵大将变成了小小羽林校尉,白日里教新兵驯马放箭,夜里给田覃放哨守营。”
夏侯翼皱着深红火眉,说:“传闻那萧邢年少成名,是军中少有青年将星,可与袁詹青一较高低,却被他如此折辱。可见李瘸子,若不是虚情假意,故意诈病卧床,收拢人心;便是傲慢至极,丝毫不容异建。”
“李易弃文从武,不比寻常莽夫,否者也不会有今日这样的声势地位。”
黄易君在中原待得最久,关于李易的传闻听得最多,了解最深,不以为对方是个因一幕僚生死便会贸然动兵的莽夫怒汉。“我猜他们主仆二人唱了一出双簧,至于卧床诈病纯属子虚乌有,拖延时间才是本来打算。他呀,是绝不会让别人坐山观虎斗的。便是真要打,也得把武疆王府拉进来,打一场三方逐鹿的大混战。”
“不管他怎么打算,此事若属实,与我们都大大有利。眼下当鼓风助火,撺掇两方先斗他妈个你死我活。”
夏侯翼眉目生光,不停搓着手,满脸的兴奋热烈,似乎跟台上动刀子一样热辣刺激。
“不错。我已命附近的探子,把消息散播出去。这时候,只要有一点火星子,就能引起一场大战。战事只要一开打,杀红了眼,就不是他李易和陈煜能控制的了。”傅霄寒亦是满脸得意。
“此事要传与天海城么?”黄易君问。
“稍后我会传信回宫中,让宫主定夺。对了——”
傅霄寒话锋一转,面色倏变,满脸肃然得问:“那把剑怎么样?是否锋利如旧,可曾被岁月名利所锈?要知道,上次宫主对他的考验,他并未通过。宫主本已考虑是弃是留,不过我在宫主面前替你说情,说他是你一手栽培,你算是他半个师傅。所以宫主命我务必当面听你说,要毁就要雷霆猛击,要留必须表露忠心。”
此话一出,夏侯翼原本递酒的手也僵在半空,也扭头看向黄易君,显然对此事他也一样在意。突然变得凝重严肃的氛围中,两人四目灼灼如火,黄易君重重点头,无比严肃的答道:“铸炼二十年,时时磨砺,好不容易宝剑锋成,宫主尽可放心。”
黄易君虽然说得自信满满、斩钉截铁,可傅霄寒充满狐疑的脸色显然不太相信,似乎对之前对方未曾通过考验而耿耿于怀,于是毫不客气地径直追问:“为何对上隐语,却遇人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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