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德米特里在镜中看见“和平宇宙”:首都红场举行庆典,他作为英雄接受勋章。他耗尽弹药,只为抵达那个镜面。穿过迷宫时,他目睹无数“自己”:有的跪地投降被处决,有的在战壕吃雪充饥,有的正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头。最年轻的德米特里拦住他,军装褴褛:“别去!和平是假的。” 但德米特里不信。他击碎镜面,跃入光芒。红场果然在欢庆,人群挥舞旗帜。他冲向克里姆林宫,却在台阶上绊倒——脚下不是石阶,是战友冻僵的尸体,每具尸体都长着他的脸。领导人微笑着递来勋章,勋章内刻着:“战争永存。” 德米特里抬头,发现红场的天空是旋转的棱镜,映出无数战场。人群突然静止,齐声低语:“你还在期待结束吗?战争是罗刹国的宿命。”
恐怖降临。红场的积雪变成血浆,旗帜化作裹尸布。德米特里想开枪,但枪管里钻出活体弹壳——它们长着眼睛,尖叫着:“我们是你杀死的人!” 他逃回战壕,发现镜子迷宫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平行战壕。每个战壕里,都有一个“德米特里”在重复他的动作:开枪、倒下、爬起。他耗尽体力奔跑,却总回到起点。最深的战壕中,一个白发“德米特里”坐在雪地,用冻僵的手指在雪上写方程:“死亡率=坚持时间×1.7”。德米特里跪下:“告诉我怎么结束!” 老人抬头,眼窝空洞:“放弃战斗。东斯拉夫人懂得,真正的勇气是放下枪。” 突然,所有战壕的“德米特里”同时举枪,枪口对准他。扳机扣动的瞬间,他看见自己扣动扳机。
风雪中的德米特里摸向空枪套,手指僵硬。奥尔加递来面包,他摇头:“伊万诺夫娜,东斯拉夫士兵的墓碑上不刻名字,只刻‘他守护了家园’。” 但此刻,他眼中没有泪,只有雪的灰烬。“我曾在风中站了好久,看战友的棺材下葬。那时我以为,只要握紧枪,就能保护所有人……现在才懂,放过自己,是让亡魂安息。” 量子塔罗的棱镜映出他扭曲的脸,像一面碎裂的盾。
奥尔加最后一个走向祭坛。她解开襁褓,里面只有干草和一块怀表——表针永远停在3:17,她儿子溺亡的时刻。作为集体农庄的农妇,她耗尽期待只为相信:母爱能跨越生死。东斯拉夫人说,母亲的心是上帝的避难所。但1980年,伏尔加河泛滥,她眼睁睁看着六岁的米沙被浊浪卷走。从此,她每天在河岸等待,怀抱空襁褓,仿佛米沙会踏着雪归来。
量子塔罗的光斑如萤火聚拢,映出她的平行宇宙……
在那个宇宙,奥尔加仍是农妇,但伏尔加河从未泛滥。米沙活到八岁,苍白瘦弱,总说“河里有另一个我”。奥尔加以为这是孩子的幻想,直到米沙带她到河边:冰层下,无数个“米沙”在游动,有的缺胳膊,有的长着鱼鳃。最诡异的是,每当奥尔加靠近,冰层下的“米沙”就停止游动,齐刷刷抬头——他们的眼睛是空的黑洞。米沙说:“妈妈,他们在等你选择。” 奥尔加不信,但夜晚,米沙的床铺渗出河水,枕边留下鱼鳞。村医诊断为“水神附体”,东正教神父洒圣水,米沙却在圣像前尖叫:“为什么选我?!”
转折点在冬至。米沙失踪三天后,奥尔加在冰窟窿边找到他。米沙浑身湿透,却笑着:“妈妈,我找到家了!” 他指向冰层:下面是个发光的村庄,房屋由冰晶筑成,居民都是“米沙”的变体。有的用鳃呼吸,有的六指,有的没有影子。米沙说:“那是我的宇宙。只要我留下,你就能永远有我。” 奥尔加耗尽期待,以为这是神的恩赐。她每晚带米沙到河边,看他潜入冰层。村庄越来越清晰:没有雪,没有黑夜,只有永恒的蓝光。村民们向她招手,嘴唇开合:“来啊,奥尔加。这里没有失去。”
但恐怖悄然蔓延。米沙开始变化:皮肤长出鳞片,体温降至冰点。他不再说俄语,只哼诡异的调子,像鲸歌。一天,他带回“礼物”:一捧发光的冰晶,融化后变成米沙的乳牙——但每颗牙都刻着不同日期,最近的是“明天”。奥尔加崩溃了:“米沙,回来!” 米沙摇头,眼睛黑洞扩大:“妈妈,你还在期待我完整吗?我属于那里。” 她强行带他回家,用东正教经文驱魔。米沙在十字架前抽搐,突然撕开胸膛——里面不是心脏,是旋转的棱镜,映出无数个“奥尔加”:有的抱着死婴,有的在火葬场跳舞,有的正将米沙推入冰窟窿。最年轻的奥尔加抬头,怀表停在3:17:“放弃吧。母爱是双刃剑,割开别人的,也割开自己的。”
高潮在暴风雪夜。米沙消失,奥尔加追到河边。冰层裂开,村庄浮现。所有“米沙”浮出水面,组成人链拉她下水。她挣扎中看见:村庄中央,有个“奥尔加”坐在冰 throne 上,怀抱发光的米沙。那个“奥尔加”微笑:“交换吧。你放弃他,我就给你和平。” 奥尔加扑过去,却撞上冰墙——墙内,无数个“她”正重复溺死米沙的动作。怀表在雪地滴答,指针疯狂旋转。米沙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放过我,妈妈。放过你自己。” 她终于松手。冰层合拢,村庄消失。她跪在雪地,发现怀表停了,里面没有机芯,只有一粒伏尔加河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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